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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呢?”這次曹憚承嚇傻了。
“你不是很喜歡金銀珠寶嗎?那你就自己一個人看到天荒地老吧,不過可惜了,咫尺天涯,你永遠看得到摸不到,但你放心,你的永遠也沒多長。”她本來就有意整他,但她還真不知道,這機關設計者這麼得她的緣。看這琳琅滿目的珍珠、瑪瑙、翡翠,玉石鋪滿地,排列整齊如人高的金元寶、銀錠子多到眼花撩亂,不知該從何數起,但她一點都不感興趣,拍拍手便打算走人。
“你不想要?”臨走前,祁天昊問了一句。
“不要,那上面不曉得沾了多少人的血,髒死了,我不要。”況且那是紅月皇朝留給皇室的財產,她只有在離開時,把牆上的金鎖片拿下,這是娘留給她的遺物,她只要這個。
金鎖片一拿下,石門隨即緩緩關上,淒厲的哀號聲縈繞地底良久不散……
尾聲
祁府的書房,這會兒,竟比祁府貼滿喜字的廳堂還熱鬧——
“紫衣呀!老太爺的寶貝兒,你真的又活過來了,我碎掉的心、肝、肺全一塊塊又拼湊回來了,你呀!一定要先跟閻王老爺打好商量,老太爺沒死前,你絕對不能兩腳一伸,就這麼走了,要長命百歲,將天昊踩在腳底,讓他跟我的老烏龜一樣翻不了身……”祁老太爺哀哀叫著,演得頗為激動。
她誰呀!未免太瞧得起她了吧!居然能跟閻王爺攀上交情,真當她死了一回不成?
風紫衣當作沒聽見耳邊的雞貓子狗叫,專心的下著棋,絲毫不受周遭兵荒馬亂的影響,安然閒適地手持黑子,輕放落子。
“紫衣,我的『和尚茶』呢?我這張嘴饞得很,想喝口茶解解饞,你幫我準備三、五斤茶葉就好,我不貪心。”祁老爺像小孩子一樣涎著臉問。
“和尚死了,沒茶喝。”雖說和尚是她多年好友,但她說的冷靜。
明空大師替她辦完大事後數日,便在禪房內坐化圓寂,光滑麵皮一如生前,雙目半垂微帶笑意,手心向上捧著一朵折梗荷花,似乎非常滿意死前見到想見的人,他走得了無牽掛。
而後,少華寺因“某人”贊助,大肆整修一番,香火更加鼎盛,絡繹不絕的香客來來往往向高僧金身膜拜,只不過“和尚茶”從此絕跡……但這陣子,祁家獨賣的“雲霧茶”倒是頗受好評,數量不多,價格昂貴。
“紫衣,你不會真那麼狠心吧!居然把我交給嗜財如命的江小魚看管,你知道她一口氣扣了我多少月銀,讓我想找紅粉知己談談心都不行嗎?”祁天歡一臉哀慼,他已經成為青樓妓院的拒絕往來戶,因為他拿不出一兩銀子。
“滾開,天歡。”她可覺得自己做了一件有遠見的事——把祁天歡丟給江小魚。她讓江小魚如願進祁府當丫鬟,為了杜絕江小魚偷東西去賣,她訂出賺錢的好方法,就是隻要舉報祁天歡混花樓花的風流帳,那她就給江小魚同等的銀子,當然,銀子從祁天歡下月的月銀扣下。
這下這一對歡喜冤家,就能演更多好笑戲碼娛樂她了。
“……嗚……紫衣,不要……不要嫁……我不要……你說要陪我……嗚……不能反悔啦!不要……不要嫁……”祁天喜哭得泣不成聲,像是發生什麼大事。
一旁有個面色鐵青的男子,瞪著哭得不能自己,梨花帶淚的小妹,他雙手握拳,頸邊青筋浮動,似乎要將所有礙眼的“雜物”清除,只留下一臉“事不關己”的小女人。
“放心,今天不是你的大喜之日,你不想嫁就不要嫁,我會知會金家一聲,婚期延後。”反正氣炸的人不是她,她大可高枕無憂。
至於她之前從金準之那蒐括來的聘金用不上,大不了就繼續當天喜的“救濟金”,反正她看天喜似乎對那些乞丐還更有興趣。
“什麼,婚期延後?”剛和祁天喜定下婚約的金準之,又是一陣哇哇叫。
他要哭了,要不是按照古例,一門喜慶不能在半年內舉行兩場,他又鬥不過兩隻狐狸,只好將婚期定在明年春天……沒想到,他又中招了啦!
而且,他不只給了很多很多聘金,他還一口應下假扮佟忌仇的任務,不會到最後兩頭空吧?
站在門口的祁大夫人梅瑛嫵跟二夫人方涓心相視一笑,方涓心率先開口,“姐姐,我看還得再等等呢,上我那喝茶可好?”
自從那回被紫衣一嚇,由著小女兒陪在身邊好些天,她反倒想通了,那些財產本來就是想替天歡、天喜留下,但其實大房的對她一雙兒女照顧有加,又幫天喜找了好歸宿,天歡開始在商鋪裡幫忙了,她還有什麼好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