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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開始享受歌聲中的放浪。走進巨大的花市暖房裡,花香濃濃的,她卻感到有些透不過氣來。一眼望見門邊一片熱烈盛開的杜鵑盆花,便喜歡了。買了盆粉色,放在車簍裡,一路哼哼唱唱,騎回學校。杜鵑在夢飛的面前,嬌嬌嫩嫩,滿滿當當,搖搖晃晃,剛好配上了夢飛的心境。
把花放在書櫥邊,用一塊小絲巾蓄了點兒水,展平,兩手高高地拿起絲巾的兩角,看水滴點點落下,看花瓣不勝水滴的樣兒,綠葉輕輕地此起彼伏。她忍不住笑出聲來。小絲巾的水差不多滴乾淨了,她又攏圓雙唇,輕輕地吹拂。
“我可是個呼風喚雨的主兒,你們都要表現得乖一點兒,好一點兒。聽到了沒有啊?”她對著花兒輕聲細語,“我彈鋼琴給你們聽。彈什麼呢?你們想聽什麼呢?那好吧,聽我的,你們就聽一聽德沃夏克的Swing Low; Sweet Chariot,呵哈,你們這些小傢伙,不懂外語的,還是我來翻譯給你們吧!唉——我又要演奏,又要當講解員,還要報幕,我容易嗎?你們想累死我啊?哼——那好吧,現在請聽德沃夏克的‘輕輕搖,可愛的馬車’,選自《來自新大陸》交響曲。”夢飛起身,把花擺放到鋼琴邊,看著溼漉漉的花葉,舒展地彈奏起來,用鋼琴彈奏出長笛的韻律,華麗無比。
感到餓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學生食堂已經沒有了供應。
學校的大門邊有大大小小各樣的麵館、飯館。開館子的,多半都是外鄉人,東北人的“黑土地小酒店”、曲阜人的“大鵬麵館”、徐州人的“朝陽煎餅店”、鎮江人的“天天鍋蓋麵館”、東鄉人的“東鄉羊肉館”、大別山人的“正宗徽菜館”、揚州人的“富春飯店”、上海人的“吳家生煎包子店”……只有一家湯麵館是南京本地人開的,就叫做“南京麵條店”。它的門邊有一副小對聯:早進來晚進來早晚進來,多吃點少吃點多少吃點。當初,店老闆一句南京腔“阿要辣油?”成為外國留學生的談資:“只不過是吃碗湯麵嘛,店老闆也至於要熱烈地說一句I love you!”這則故事已經從東方大學的大門邊傳揚到了五大洲的大學校園,據說,埃及大學的一位文化學教授在課堂上大放厥詞: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高等學府 第三十五章(4)
“中國有座城市叫做南京,就是遭遇日本人大屠殺的那座城市。可是,南京當地人卻有一個非常可愛的習俗,去麵條店的客人端上一碗湯麵準備吃的時候,店老闆總要對客人說上一句‘我愛你!’客人呢,有的會搖頭,有的會點頭;有的給出肯定的回答,有的給出否定的回答,這裡面,一定潛存著深厚的文化底蘊,我們要對南京人的文化有徹底的瞭解,才能夠對這一習俗做出合理的解釋……我真是想知道,日本人面對如此可愛的南京人,如何忍心屠殺他們……”
東方大學的一位歷史系的教授在課堂上卻信口開河地談起埃及人的習俗:
“埃及人有個風俗,生孩子全部都到尼羅河的東岸,死後全部都埋在尼羅河的西岸,形成生與死的對立。這是他們的習俗。比如,埃及的金字塔,就在尼羅河的西岸。他們這個民族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呢?他們不像歐洲人,有想象的天堂和地獄。對於埃及人來說,沒有地獄,只有天堂。在土地的上面,天堂在尼羅河的東岸,在土地的下面,天堂在尼羅河的西岸。這個民族非常有意思,值得考量……”
在學術研究與奇聞軼事之間似乎沒有清晰的界線。學生們喜歡到這些館子裡來吃飯,邊吃飯,邊聊天,傳播點兒天南地北的文化軼事,分享點兒天南地北的口味,還可以順帶跟店老闆認認老鄉,站在灶臺邊,看店老闆炒菜、下麵條,聽店老闆唸叨他們秘製的醬油、秘製的蝦醬、秘製的魚香肉絲,同時,也可以督促著店老闆給多加點兒料。有學生跟老闆混得透熟,偶爾也會抄起店老闆的勺子,在灶臺邊舞弄出一盤螞蟻上樹、一碟芙蓉腰花、一盆地三鮮。發現味道不對,便搖頭嘆息:
“醬油放少了!不夠味!”
“起鍋早了點,就差一把火!”
“嗨!怎麼把糖給當成鹽了!”
嘻嘻哈哈地,權當這裡是自己親戚家的後廚房。店老闆也只憨憨地笑著,權當他們是給自己招財的小外甥。東方大學大門邊的小館,間間好人緣,間間都滿客。
學校的食堂就不同了,視窗裡面的人們總是拉著個長臉,像是有生不完的氣、要不來的債似的。明明看到大盆裡是青椒炒肉絲,他們的長把勺在裡面一劃拉,扣到了學生的碗裡,就只是青椒炒青椒了;明明看到大盆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