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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婆子那屋也是同樣的裝飾,只不過她的床帳子是純紫色,稍稍偏暗罷了。再就是她那屋地方小些,長椅只能並排坐三個人。
初十這天,季南山與桑榆請酒。梨花嫂一家、孫溪和、季秋白都被喊了過來。佈置的活兒都是桑榆與季婆子兩人乾的,因此這是幾人第一次參觀翻修後的小家,各有喜愛之處。
梨花嫂對桑榆佈置後的小家,頗為喜愛,讚不絕口,直等攢下了銀子,也要照樣翻修一番。//她最滿意的是棉被的被罩,雖然這個時候沒有拉鎖,只是儘量將開口處弄小一些,然後兩邊間隔一掌長便有繫帶,用系解布帶的方式拆裝,卻足夠叫梨花嫂驚訝的了。
梨花嫂撫摸著新棉被笑道:“桑榆,怪不得人家懶人都心巧,你這罩上一層,被子就不用經常拆洗了,又幹淨又省事兒,還是你厲害。我家棉被我都是縫了個被頭,就是脖子這兒常蹭著的這塊兒。可跟你這一比就差遠了,還是你這樣弄好看啊,我回頭也扯匹布,把棉被罩上。”
而孫溪和喜歡的是靠窗的長椅,還有那個矮木幾,他摸著木几上的彩色格子家織布道:“這家織布厚硬粗糙,已少有人用了,不想如此一放,竟極為出彩。桑榆,你這矮几上的家織布摸著還挺滑,是何故?”
桑榆在一旁解道:“我用無色的樹膠漿水裡外刷了幾層,曬透了才放上的。這樣又好看又防水,灑些茶水也不礙事,一擦就得。這也是由窗紙那兒想到的。”
孫溪和又道:“這長椅也不錯,雖不如羅漢床寬,卻很實用,能坐不少人呢。墊子也很舒適,色彩又與整個房間的佈置相合。”完提了點兒建議道,“就是這椅背硬直了些……”
桑榆搖頭無奈道:“本是要縫厚厚的靠墊的,但我娘心疼棉絮,沒讓我做。而且孃的也對,這厚靠墊常倚著,新棉絮容易軟塌,倒不如用壓實的舊棉絮,曬巴曬巴做出來感覺要好。只是我家的舊棉絮都用來做炕褥子啦,只能先這樣了。”
梨花嫂拉過桑榆來,問道:“一共花了多少銀子?心裡有數不?”
桑榆道:“這哪能沒數呢!盤三個火炕花了一兩半銀;新做的羅漢床、碗櫥木窗等這些傢俱,木料花了三兩銀;給南山購置的圈套木工傢伙什兒,六兩銀;布匹二兩半銀;蓋廂房和盤炕管飯花了一兩銀;購樹膠、彩漆雜七雜八地花了一兩銀。這就是十五兩銀。我手頭總共三十兩,還剩一半,這一半中有十二兩給了秋陽哥,買山上木頭。還剩下三兩,我準備挖個地窖,囤些秋菜冬天裡吃。”
梨花嫂哈哈大笑:“上次掙的,就這麼花完了?”桑榆老實地點頭道:“是,花完了。我原以為十兩銀能整個差不多,誰知道不知不覺就超出這麼多。”
梨花嫂停住笑道:“不過十五兩銀花得不冤,這次一翻修,能頂不少年哪。你家之前的草房真是沒法過冬,
能把人凍死。而且這小家讓你佈置得太好看了,不出的感覺,就是特別窩心。我之前稀罕的是那種雕花大床芙蓉繡帳,可看了你家,覺得比那個也不次啊。”
桑榆擺手道:“不能比不能比,人家那是富貴華美,我這頂多算是實用好看。”
季秋白來了之後,就又抱起了七七,她一直在堂屋轉悠,逗著七七看草繩花球,此時走到屋門口道:“我覺得窗子好,亮堂,還嚴實。窗臺上養些花草更好。”
梨花嫂介面道:“屋門口還缺兩棵石榴樹,到春裡,棗樹那頭可以開幾個小菜畦。”
桑榆笑笑,對將來的日子,充滿了憧憬。
當下,女人們開始做飯,男人們就去了小會廳閒聊。
這小廳臨著工棚,門開在右側,左側是一扇小木窗,進去後兩側各擺了一張羅漢床,地臺火炕上鋪著彩色格子家織布,上頭放了個長木幾,木几面上也是同樣的刷了樹脂膠漿的家織布,上面擺著大茶壺、茶碗,還有桑榆新炒出來的一大盤葵花籽。
男人們坐在羅漢床上,喝著茶談著木料的準備,以及做些什麼傢俱。季秋陽與季南山邊商量,邊詢問溪和先生的意見。
等正事談得差不多了,季秋陽坐到火炕上,抓了把瓜子吃,邊道:“南山,溪和先生也不是外人,哥哥跟你點心裡話。咱村裡雖季姓都是一大族,但各門各戶還是有個親疏遠近,我家這門這輩兒上只剩了秋白和我兩人,我家往下,目前也是隻春樹一個男娃;你家更別了,三代單傳;連水他哥自前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