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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二百多平的地盤換算下來也就三分之一畝;買一畝上等良田還用不了十兩銀子;雖說用來做生意的地盤價格的確比較貴,但桑榆問了下,這塊地買下來也只需要十二兩銀子。
桑榆當時就十分的肉疼,也知道是鎮上的人欺生,給她的價兒高了。只是桑榆當時已是窮盡家財,還借了外債了,也實在多一兩也拿不出來,只得先付了一年的租金。
要說這做生意,外來人的確就受欺負,有熟人的事情就好辦許多。桑榆開業不多久,陳二公子常來造訪之後,那早市街的地主竟然主動派人送來了地契,說“這塊地皮連租兩年後就歸桑榆了,看如今生意火爆,買下這地乃是必然之事,所以提前送來地契,將來大家好好相與”等等。桑榆想好了,開年就把那五兩給他送去,當初五兩的租金都是桑榆出的,這樣店面就真的是她的私產了。
這樣還有三十八兩銀子的家底。桑榆覺得心裡很舒適很熨帖。畢竟她與季南山今年拼了一年的老命,再加上運氣不錯,才得了三十兩銀子,而這店面不到兩個月就賺了六十六兩,還清債務還有近四十兩的結餘。這過日子,不該人不欠人的,想買點啥能買點啥,想吃點啥也能吃點啥,只要不過分追求奢侈生活,這樣就已算很滋潤了。而且,也有鋪子了,這是固定資產啊!
從穿越過來到現在,桑榆覺得此刻真是最幸福的時候了。剛穿過來的時候,她沒有記憶害怕被拆穿身份而活得小心翼翼;後來漸漸熟悉了又被季婆子看不上眼狠欺負了幾回;好容易分家單過當家作主了又趕上災年,嚇了個半死;今年雖然累了個臭死,可桑榆心裡卻是最輕鬆的時候。
今年過了個肥年。不知道是不是桑榆給的十二兩銀子起了作用,季婆子這幾天一點也沒作妖,桑榆燉魚燉肉炸丸子啥的,她就給看孩子;桑榆看孩子,她就蒸糕蒸饅頭蒸包子。兩人攜手合作得還挺好,到了臘月二十九這天,就把過年的籌備活計忙了個差不多了。
這天桑榆起來後,實在沒找著啥活幹,就默坐著在心裡盤了許久的賬,更是像個小孩子一樣,將那散碎銀子並大串銅錢拿出來數了好幾遍,宅在屋子裡臭美了小半天了。
七七穿得圓滾滾的像個球一般,跟著小草兒到大門口那裡堆雪人玩。她才十七個月,剛學會跑,地面滑時不時地就摔個跟頭,然後因為穿得厚而爬不起來,在那裡“姐姐、姐姐”地喊。地面有雪,穿得又厚,也摔不疼,小草兒沒長性,聽到七七喊她就過去幫忙,然後倆人嘻嘻哈哈地玩起別的來。
另一邊上,春樹堆雪人也堆得一絲不苟的,雪人都已成型了,倆黑石頭子兒做了眼睛,一根小細蘿蔔做了鼻子,兩根末端帶杈的樹枝做了手臂和手掌,身上還披了個麻袋片子當斗篷。春樹站在幾步遠處打量著自己的傑作,總覺得哪裡還欠缺點什麼。
季南山和季連水去梨花嫂家裡找季秋陽喝酒了,桑榆在屋子裡數錢數煩了就披上斗篷出來轉轉,正看到幾個小孩子玩耍的情形,讓她見了就覺得心裡跟著高興。
春樹見桑榆出來了,就虛心求教道:“嬸嬸,你看這雪人還缺什麼?”
桑榆掃了一眼道:“缺嘴巴啊。你等等,我給你找個嘴巴。”桑榆又走回院子裡,從門旁邊牆壁上掛著的辣椒串裡頭,摘下一個個頭大的乾紅辣椒來,走到春樹堆的雪人那裡,給安上了。雪人果然一下子生動了許多,春樹又給雪人加了頂草帽,摸著帽子頂,靦腆地笑了。
桑榆看著這場景,不由自主地道:“真好啊,要能照張相就好了。”
春樹聽了,好奇問道:“嬸嬸?什麼照張相?”
桑榆回過神來,看了看天,半晌才笑道:“你聽錯了,嬸嬸說的是畫張像。”
春樹驚喜道:“嬸嬸你會畫嗎?”
桑榆呆:素描算不算?
最後,桑榆燒了根炭條,沒用宣紙,用的木漿紙,厚點挺括點的,桑榆用來裁賬本的那種,釘到一個光滑的木板上,真的畫了個素描像送給春樹。
許久不畫了,炭條也不很好使,桑榆畫得有點糙,但卻有七八分像。筆觸不多,但該勾勒的線條都有,憨態可掬的雪人,靦腆微笑的十歲的小男子漢,都畫了出來。雖然沒法給行家看,但哄小孩子顯然綽綽有餘,春樹激動地臉都紅了,抱著木板笑得牙都露出來了。見他那麼高興,桑榆也挺開心。
這邊的動靜早就吸引了小草兒和七七,小草兒因為想看桑榆畫好的成品,所以一直管著七七攔著她不讓她來鬧桑榆,等畫好了,小草兒立刻嚷嚷起來:“乾孃,我也要!畫我和七七!我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