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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上的拮据導致了人心的不穩,人心的不穩導致了教學的鬆散,教學的鬆散導致了教學質量的低下。桃林中小和縣裡幾個同級別的鄉鎮學校一樣,陷入了這樣一種可怕的惡性循壞。
面對這種局面,我一時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我想過送兒子回城,也想過要帶陽帥離開。
可是我無法面對田野,我不能讓在我最艱難的時候無私地幫助過我的田野失望。
就這樣,我陷在了深深的矛盾與掙扎之中,沒想到方舟卻在這個時候,又一次出現在我面前。
“曉雨,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更應該留下來。”望著面前的蒼茫黑暗,方舟收斂了笑容,扶著我的肩,認真地說,“曉雨,你應該知道,海陽一中少了一個方舟,不過是滄海少了一粟。如果能為這些鄉里孩子做點什麼,我覺得比呆在人才濟濟的大城市裡,更有價值。”
方舟這句話一下子震撼了我,觸動了我心底深處的某個角落。
方舟是個難得的好老師,如果能把他留在梅嶺中小,對梅嶺中小那些孩子來說,無疑是一個福音,甚至對於澐水這些鄉里孩子,也都是一個福音。
方舟在海陽一中,或許能帶好一個班,一個年級,而他在梅嶺中小,他先進的教育理念,卻可以帶動一所學校,甚至幾所學校,這意義無疑比在海陽一中要大許多。
可是,我知道方舟和曾靜剛剛結婚,他應該有一個幸福的家庭。而且曾靜本來對我就有忌諱,如果曾靜知道方舟是因為我和陽帥才來到澐水,她一定不會原諒方舟。
於是我把心裡的擔憂說了出來,“可是你想過沒有,你和曾靜剛剛成家,你們長期這樣兩地分居,這會影響你們的感情的。這樣對她也是不公平的,她能理解你嗎”
“曾靜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方舟淡淡地說。
“她如果知道你是因為我和陽帥才來到澐水的,她還會原諒你嗎?”心中那根刺在隱隱地刺痛著我的心,我不想再引起這樣的誤會,我不想自己的心不得安寧。
“曉雨,你放心,上次那種事絕不會再有了,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的。”方舟明白我心中的隱痛,他平靜地望著我的眼睛,向我保證。
“那好吧,方舟,我說不過你。你可以先留下來,但是你要答應我,經常回去看看曾靜,不要冷落了她。”方舟眼裡的平靜與安寧撫慰了我,我相信了方舟的保證。
“行,我聽你的,還不行嗎?請問,你對我的審判結束了嗎?”
“今天暫時放過你,你回梅嶺中小去吧。時間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回去早點休息。”
“好,曉雨,我明天再來看你和帥帥。”方舟站起身來,打算離開,臨走又笑著對我說,“帥帥比你有良心,剛才見到我,你不知道他有多高興。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啊?高興,我看你是瘋了,我倒要看看你能瘋多久。”我苦笑,把方舟送到門口,“鄉里的路不好走,你注意安全。”
“我會注意的。”方舟望著我笑了一笑,隨即又說,“曉雨,你看哪天我是不是應該去拜訪一下你的父母?”
“再說吧,他們住在鎮上,以後有機會歡迎你去我們家玩。”
“曉雨,你覺得,你爸爸媽媽,會歡迎我……嗎?”素來霸氣十足口齒伶俐的方舟此時竟有些吞吞吐吐,簡簡單單一句話他卻支支吾吾說了老半天。
看著他的樣子,我覺得有些好笑,“你剛才不是很霸氣的嗎?方校長也有瞻前顧後的時候?”
“若不是怕你為難,我怕什麼?”方舟意味深長地望了我一眼。
“我有什麼為難的?你又不是到我家去的第一個男同事。”我不以為然,“放心吧,我爸爸媽媽又不是老古董,他們很熱情很好客的。”
“曉雨……”方舟明顯有些失落,很快卻又笑著對我說,“曉雨,我真羨慕你,有父母疼著愛著,有屬於自己的家。”
“方舟,今後你一個人在澐水,就把我家當成你自己的家,我的爸爸媽媽就和你自己的爸爸媽媽一樣,他們會歡迎你的。”我知道方舟從小就失去父母,現在又離家千里,所以我真誠地對方舟說。
“兩個月不見,你總算對我說了一句溫情的話。”方舟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曉雨,其實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就感覺我有家。”
“走吧,嘴那麼貧。”
再一次與方舟的相遇,讓我心裡有了一種複雜的情緒。
我覺得方舟應該離開,他應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