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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能回到我身邊,再大的痛苦我也願意去承受。”陽皓深情地望著我。
“陽皓,經歷了這一次的生離死別,我們都應該冷靜一些,理智一些了,你說是吧?”我一邊平靜地對陽皓說,一邊交替地在他的雙腿上輕輕地敲打著,揉捏著。
“我承認,我心裡對你確實還有牽掛,我也確實忘不了過去的美好,所以我希望你過得好,我希望你比我幸福。從認識你到今天,十四年了,我們愛過,也恨過,現在我只希望我們真的可以放下過去的一切恩恩怨怨,像朋友,像親人一樣坦然地相處,你能答應我嗎?”
“曉雨,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像朋友像親人一樣坦然相處?你的意思是說,你還是決定要離開我,是不是?”陽皓聞言,臉色驟變。
“陽皓,我會照顧好你,直到你完全康復。可是,等你一切完好如初了,我還是要回到桃林中小去的,我的家在那裡,請你理解我。”
“你答應過我要與我重新開始的,你怎麼可以言而無信?”
“陽皓,你心裡其實也是知道的,我們已經回不到從前了,為什麼你一定要這樣難為自己也難為我呢?”
“曉雨,就因為我錯過一次,你就這樣宣判我的死刑了嗎?為什麼無論我怎樣懺悔,你就是不肯原諒我,永遠不肯再相信我了呢?難道我們十年的感情就這樣經不起風雨?難道我付出生命的代價,在你心裡還是抵不過一個方舟嗎?”
陽皓激動起來,他突然一把扯掉手上的針管,打算站起來,卻一下子失去重心,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
“陽皓,你不要這樣,我真的不想和你吵架,我只想心平氣和地跟你說說我們之間的事情。你這樣不講道理,我們今後要怎樣相處呢?你才剛剛好一點點,你這樣弄傷自己,你是不是一定要讓我不能好過?”陽皓不顧一切的舉動讓我非常難過,可是我不能不蹲下身去扶陽皓。
“曉雨,我求你,不要再離開我。我向你發誓,我絕不會再辜負你,我已經得到教訓了,我真的得到教訓了,我錯了,曉雨。”陽皓緊緊地抱住我,他頭上的傷口在這一重摔之下,又滲出了殷紅的鮮血。
“陽皓,我們先站起來再說,你的傷口又流血了,你一定要這樣嚇我這樣折磨我嗎?”我努力想把陽皓扶起來。
“曉雨,答應我,你答應我不再離開,我不許你再離開我。”陽皓堅持。
“你非得要這樣逼我嗎?陽皓。”我無奈地望著他,深嘆了一口氣。心想,等過了這段最艱難的日子再說吧,他現在的傷經不起這樣的折騰。等到陽皓完全康復以後,我一定要離開,他也強留不了我。
“曉雨。”見我緩和下來,陽皓這才放開了我。
“我先扶你起來吧,我們得先把傷口處理一下。”我想把陽皓扶起來。
“曉雨,我的腿!”陽皓突然緊張地喊。
“你的腿怎麼啦?摔傷了嗎?”我慌忙替他檢查。
“不是摔傷,曉雨。我的腿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說了,你只是還很虛弱。”我放下心來,不以為然地說。
“不,曉雨,不是虛弱,是沒有感覺。剛才我從床上那麼高摔下來,可是我的腿好像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陽皓語氣驚慌。
“疼嗎?”我輕輕在他腿上掐了一下。
他搖了搖頭。
“那我再用點力試試。”我加大了力度。
“曉雨,你用力了嗎?”陽皓茫然地望著我,眼裡閃過一絲更大的慌亂。
“我已經很用力了,還是沒有感覺嗎?”我心裡也不由得一沉。
我以為陽皓剛才只是因為反應太激烈才從床上摔下來的,陽皓此刻的情形卻讓我不由一陣驚慌,那天醫生說的話也讓我深深地擔憂起來。第一時間更新
“我沒有感覺,曉雨,我沒有任何感覺。你掐我,你再用勁掐我一下試試。”陽皓又驚又急地大聲朝我喊。
我照做了,陽皓卻沒有任何反應。他一下子呆在了那裡,眼裡瞬間一片絕望。
“陽皓,你彆著急,我給你叫醫生來,我們再做一次全面檢查。”一陣徹骨的寒意朝我心頭襲來,我站起身,雙手顫抖地按住呼叫器,呼叫器裡一個尖銳的女聲隨即冷冰冰毫無感情地大聲呼叫起來:“11床,呼叫!11床,呼叫!”
“曉雨,你先扶我躺下來吧,我累了。”陽皓頹然地嘆了口氣,在我和隨後趕來的護士的幫助下重新躺了下來,眼神空洞地不知道望著天花板上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