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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怎麼今天就讓他瞧見楚非這麼灰暗慘澹的畫面?莫非……
他急忙伸手探了公孫凜的鼻息,還好……仍有呼息。
他嚇出一身冷汗,問她:“你這樣跪著做啥?”
楚非累極,臉色蒼白憔悴,眼神空洞,氣若游絲地道:“他把我喂進去的藥全吐了出來,所以我祈求老天爺,別對他那麼殘忍。我跪著求祂,請祂高抬貴手放過公孫凜,我求了它一整晚了,它應該聽見了吧?”
“你……你瘋了?這樣跪了一整夜?快點起來!”
他拉她手肘,硬是將楚非從地上拉起,但是楚非的身子才剛被拉直,就因為雙腳無力,立刻跌坐回地上。
“你沒事吧?”
楚非搖搖頭。“沒事,你趕快去煎藥,我要喂他喝藥了。”
她敲打著僵硬的大腿,心裡仍記掛著要喂公孫凜喝藥。
公孫詠歎了口氣,不忍看楚非這般憔悴狼狽的模樣,於是取了藥包,轉往灶房走去。
公孫詠走後,楚非匍匐地爬上床,坐在床沿,她伸手撫著公孫凜的臉頰,討好地對他說:“好了,我已經跟老天爺打好商量了,你等會兒可要好好喝藥喔,別再讓我操心了。”
半晌後,公孫詠端藥進來,看著楚非對著大哥喃喃自語的這一幕,覺得她幾乎痴狂了,他默默地把藥碗交給楚非,然後退到門邊,鼻酸難過著。
楚非捧著藥碗,一如昨天,很有耐心,小口小口地餵食公孫凜,耗了好久的時間,等他終於喝完藥後,她將碗放在一旁,咚的一聲,又再度在床旁跪下。
“楚非!”公孫詠訝喊:“你又跪?”
楚非轉頭看著公孫詠,一臉執著。“我跪著求他別把藥給吐出來。”
“你……”他無語了。覺得大哥真是好福分,碰上一個這麼執著於他的女人,而他也更加在心中認定了楚非這個大嫂。
或許是楚非的誠心與痴傻感動了老天吧!打從楚非長跪了一夜之後,公孫凜的狀況雖然沒有神速進展,但是至少已經不再吐出湯藥了。
這是一個好現象,至少,這能讓他的身子不再衰弱下去。
為了讓他的體力復原得快些,除了定時餵食藥汁之外,楚非還要公孫詠去熬些米湯過來,每一次她都極有耐心,緩緩地喂著他喝下,喝完了米湯之後又喂他喝藥,而每次喂完藥之後,她一定跪地求神。
楚非一心三思只想著要讓公孫凜快點復原,全沒計較自己哪時吃了、哪時喝了、哪時睡了,就連自個兒的腳傷也都放著不管。
原以為只要公孫凜維持目前的狀況,別再繼續惡化下去,那麼要他甦醒過來便不是難事,只是得再等些時候。
孰料,在他受傷後的第三天,公孫凜的身子卻突然發熱,楚非拆開他腰腹的纏布察看傷口,發現傷口邊緣有點兒發紅化膿,她眼睛熱痛,內疚感又起。她仔細地將傷口清乾淨,重新撒上藥粉,又用乾淨的布條纏繞好,並且擰了溼布,將公孫凜的身子擦洗一遍,好讓他的身體能快點散熱。
忙完之後她去抓了新的藥材,多新增了化膿消瘀的幾味藥讓公孫詠去煎藥。
同樣的,這一整天她忙著喂藥、喂米湯,還要觀察公孫凜的發熱情況,就連夜裡她也不敢閉眼睡去,就算真的虛累到不行,她也只是趴在床沿稍稍打個盹,醒來後,第一件事一定是馬上伸手採向公孫凜的額頭,察看他是否已經退燒。
第四天晚上,公孫凜終於退燒了。楚非幫他的傷口重新換藥,雖然傷口還是有點發紅,但已經沒有化膿了,她撒了新的金創藥粉和消炎藥粉,包好傷口後,她跪坐在床旁,看著他輕淺起伏的胸膛,她的雙手纏握著公孫凜的手,拉至臉頰旁摩挲著,感受他手掌的厚實與粗糙。
“公孫凜……”楚非輕聲喊著他,明知他不一定聽得見,仍然傻氣地對他說話。“我這個人很任性的,我心裡一旦認定了什麼人,就是非要跟著他不可。我喜歡你,想要跟著你、陪你終老,你的人在哪兒我便在哪兒,你愛看我恢復女兒身,我便天天打扮得鮮豔亮麗讓你瞧,可是先決條件是,你必須快點醒來才能看到啊!你……別讓我等太久好嗎?”
她眼眶氤氳地看著公孫凜依然緊閉的眼眸,心裡好生難受,她垂頭,從懷裡掏出一個小錦囊,開啟,取出裡頭一束用紅棉線纏繞著的髮絲放在手掌心上。
想當初,她在離別前向公孫凜索討來一束髮絲,然後也割下自己的髮絲,將兩人的發混勻後再分別纏繞成兩束,一束她隨身帶著,另一束則留給公孫凜當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