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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媽媽轉頭看了眼何爸爸,好幾年不見,他真是老多了。她忽然想起兩人剛結婚的時候,他年輕英俊、意氣風發的樣子,他一生中最好的時光,是跟她在一起,總還是值得懷念的。她突然洩了氣,眼睛裡湧出了淚,還有什麼好氣的?就是將這口氣帶進棺材裡,也換不回什麼,於是一仰脖把酒喝了,將過去的一切完全塵封在舊日的歲月裡。
也許人老了,一切自然就看通透了,無喜亦無悲。
何如初和鍾越進來敬酒。鍾越倒了酒,她端到父母跟前,喊了一聲:“爸爸,媽媽!”眼圈突然有點紅了,父母像今天這樣坐在一起的畫面,已經有十來年每看到了。突然有種什麼都回來了的感覺,父母還和小時候一樣哄著她吃飯,陪著她嬉笑吵鬧,帶她去做旋轉木馬。。。。。。
也許人生便是在不斷重複一些事情,像用圓規畫出的一個圓,兜兜轉轉,怪來拐去,最後還是回到了原點,儘管心境不大一樣了。
何爸爸、何媽媽忙接在手裡,都喝了。何媽媽摸了摸她的頭髮,看著女兒,感慨地想,一眨眼,女兒都嫁人了!心裡一酸,轉過頭去偷偷拭淚。何爸爸自小疼她,心裡更加捨不得,身為男人,又無法用感性的語言表達出來,只能悶頭喝酒。一會兒工夫,連喝了數杯白酒,醺醺然有了醉意。
鍾越和何如初又挨個敬其他師長,大家笑著祝福他們,都喝了。許魔頭連著跟鍾越幹了三大杯,伸出大拇指說:“事業愛情兩得意,這才是好樣的!不愧是咱們上臨一中的驕傲!”因為高興,多喝了幾杯,滿臉通紅。
敬完裡面,他們轉到外面來,這下更是熱鬧得不得了,眾人都站了起來,拉著兩人不放,死命灌酒。劉濤頭一個不放過他們,他不逼鍾越,只是一個勁兒和何如初歪纏。何如初哪是他的對手?被迫喝了幾大杯白酒,眼淚都出來了。再要喝時,鍾越嘆了口氣,擋了下來。劉濤忙拍手說:“好!”他就等著這一刻呢,務必要把鍾越灌倒,口裡說:“新郎要替新娘子喝,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要喝雙份兒。”說著拿了個碗過來,倒滿。
鍾越已經喝了不少,在這樣灌下去,非醉倒不可。何如初站出來,指著劉濤的鼻子憤憤地說:“劉濤,你以後別結婚阿!不然記著今天。”劉濤得意地笑,“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我只問鍾越,這酒你到底是喝還是不喝?”鍾越搖搖晃晃地扶助桌子站穩了,點頭說:“能不喝嗎?”端起碗,一口氣喝乾了。
眾人轟然叫好,拼命鼓起掌來。張炎巖打趣說:“鍾帥,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阿,沒想到你就量這麼好!來來來,我可以算得上是你們的半個媒人,兄弟的這杯酒可不能不給面子阿。”舉起杯子給他倒上。鍾越因為跟他熟,沒好氣地說:“張炎巖,你也來湊趣兒,嫌我今天喝的不夠多是嗎?”張炎巖笑:“誰叫你今天是新郎官呢!要享受豔福,總得先受點罪。大家說是不是啊?”
眾人都點頭說快喝快喝,哪兒來那麼多廢話。何如初見鍾越臉色整個都變了,眼睛全紅了,便替他求饒說:“他實在不能喝了,在喝酒要吐了。大家都是同學,相煎何太急?”劉濤笑著說她夫唱婦隨,說:“喝喜酒,不把新郎官灌醉,有什麼意思?”把何如初氣得牙癢癢的,死勁兒瞪了他兩眼。
韓張看不過去了捋起袖子站出來,拍著桌子說:“你們誰要不服氣,衝我這個伴郎來!”一夥人拍掌叫好,立刻轉移目標,端起酒杯灌起他來。何如初感激地看著他,拍著他的肩膀說:“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就是不一樣,還是你跟我親阿!哪像他們?一點兒舊情都不講!”
韓張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心裡暗暗吁了一口氣,過了好一會兒,微笑著說:“有什麼事,哥哥給你衝鋒陷陣!”說著拍了拍胸膛,一副勇往直前的樣兒。何如初不由得笑起來,小時候他要逞強時,就老說這句話,挺起個胸膛,且目中無人的樣子,神氣得不行。
大家又是划拳,又是吵鬧,又是吆喝,一席酒直喝到了夜深人靜才散了,賓主盡歡,滿載而歸,基本上都醉的差不多了。鍾越喝了酒店裡特意送上來的醒酒茶,才稍稍緩過勁兒來,出來時,寒冷的夜風一吹,到清醒了不少。兩人踩著夜色,緩步往酒店方向走去。
大街上空無一人,偶爾有車子嘩的一聲駛過,然後重歸於寂靜。路燈從樹杈間照下來,路上像抹了一層淡黃的乳漿,薄如輕紗,將兩人的腳步拉的老長老長,交叉重疊在一起,穩定,安心,甜蜜,幸福。。。。。。
何如初跑在前頭,臉正對著他,伸開雙手,逆風倒著走。
“等我學會了編織,我給你織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