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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朗瞪起眼:“不能自由行動的人,沒有權利提要求。”
“你欺負我,哼!”於瑩扭過頭,諂媚的對餘陽咧開嘴角,“領導,我們是青梅竹馬吧?”
細細的眉頭揚起來,一下子吸去餘陽所有的神智,清了清嗓子才道:“我認識你二十年,從小你跟在我後面,甩也甩不掉。於瑩,你說,我們是不是?”
雖然是反問句,不過那中氣十足老神在在的聲音,倒是像故意說給某人聽的,像是告訴某人一個事實:他們,都是彼此最最熟悉的人,熟悉到骨血裡,熟悉到鼻息間。
“這樣啊!”刻意拖長音調,於瑩揚了揚下巴。
餘陽眼神一閃,知道她肯定又有什麼注意了。她一揚下巴,那兩梨渦就變得淺淺的,若隱若現。
“領導,夏明朗欺負我,讓我喝寡淡的白粥。既然你認識我那麼久,應該知道我最討厭什麼了吧?”
“你嗜辣如命,喜歡重口味的食物,對不對?”餘陽聳聳肩,答得輕鬆自如。
“Bingo,答對了,你果然是我那個騎著竹子的白馬。”
於瑩雖然一直跟兩人說說鬧鬧,完全看不出來是腦部受創昏迷一週的人,不過她時不時凝眉摳手指的小動作,全數被餘陽看在眼裡。心裡,暗自嘆了口氣,這丫頭,總是逞強;明明精神不好,硬是陪著兩人說話。她只要強迫自己做什麼事情的時候,指尖就會去摳掌心,他認識她那麼多年,怎麼會不知道呢?那慘白的一張臉,即使再刻意笑著,也不能掩飾,她眼底深處的病容。
不過,她真的失憶了嗎?真的不記得自己了嗎?
這個疑問,久久盤旋在餘陽腦海裡,他不敢往深處想,只要想到那個可能,心臟就一抽一抽的疼。
餘陽替她軋著被角:“妞,快點把粥吃了,然後躺著休息。醫生說你要少說話多睡覺。”又轉頭向夏明朗道,“麻煩你看著她,我找吳醫生談談。”
餘陽指了指白粥,對於瑩做了個“殺無赦”的凶煞表情,然後轉身,離開。他的皮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並沒有發出什麼聲響,卻好像是某種緩緩的,低低的輕訴。白色的襯衣,衣角被抽出來,搭在灰黑的西服褲旁,皺巴巴的亂作一團。
他的背脊,多了抹蕭然。
(三)
“你看這裡,這一塊是,”吳伯年頓住,望了眼身側的人,“淤血。”
“?”餘陽前傾,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一點灰黑的陰影,張了張嘴,什麼也沒問出口。
吳伯年拉著他坐下來,指了指桌面上的檢查報告:“早上我又查了一次,確定前天晚上的診斷無誤,她第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就已將脫離了危險期。只是……”
“只是什麼?”一直靜靜傾聽的男人突然緊拽住吳伯年的白衣袖子,五官扭曲在一起,嘶啞的聲音裡帶著濃厚的顫抖。
“別擔心,膝蓋和手臂只是輕微的擦傷,昨天到今天,她恢復得很快!”
指尖點點CT上某一塊,吳伯年放低音量:“關於淤血,專家組討論,暫時不用做手術;先觀察一段時間,看看淤血是否會散去。”
“吳叔叔,她,她……”盯著那很小的一塊黑點點,餘陽才說幾個字,聲音就已哽住。
吳伯年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選擇性失憶……”
只是話還未說完,就被打斷,急切的聲音從某人緊抿的唇齒裡溢位來:“她,不記得我了。”
這一句話,好像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好像再多一個字也說不出口。粗喘的呼吸,在安靜的房間裡響起。過了一會,某人雙手狠狠的扒了扒頭髮,喪氣的垂下頭。
“餘陽!”吳伯年微微提高了語調,對上餘陽,見他正望著自己,充血的眸子裡帶著祈求與詢問,好像溺海的人正抓尋最後一根稻草。
那一絲又一絲的血紅突地刺了一下這個歷經生離死別的中年醫生,吳伯年堅定地點了點頭:“會……好起來的。”
“真的嗎?”突地抓住吳伯年,餘陽急急問道,幾乎是顫抖出聲。
“喂,兄弟啊,我老爹啥時候說話不算數了。”
門被開啟,一個斯文儒雅的青年男人走了進來,一屁股就坐在桌子上,無視中年醫生橫眉怒視。
“小子,這裡是醫院,注意影響。”吳伯年清了清嗓子,恨恨盯著一臉閒適淡然的男人。
“老爹,醫生壓力那麼大,不要繃得太緊。”男人卻一點也不惱,揚起嘴角笑答。
“吳,少,華!”吳伯年終於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