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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幽幽出口,滿懷苦澀:“小星說,一紙鶴代表一個心願,他一共疊了三隻。一隻代表你,一隻代表我,一隻是他自己。他也許了三個願望……從第一次見面起,小星就敏感地意識到我們之間存在矛盾,所以他最大的心願就是我們可以成為好朋友。”
說到這,她突然閉緊雙唇,輕輕咬了一下。
“原本,我也很想去實現孩子的願望,可是當我看到一份純真的心意被無辜踐踏時,我知道這輩子……我再也不可能跟那人做朋友!”
“如果……”黑司靳聽到她最後一句決絕的話語,眸子驀然黯淡,“那份心意不曾被踐踏呢?”
她回頭看他,吸吸鼻子:“破碎的西可以重新拼湊完整嗎?被踐踏的心意可以恢復如初嗎?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小星,因為我不忍讓我的寶貝有半點傷心。”
從來沒有哪一刻,讓他如此深刻感覺到做為一個母親的愛,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如此辛酸。
黑司靳突然抓住她的手,想要握住點什麼,倉促道:“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讓你看到。”
他要去找沈凝問問,到底真相如何?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誤會!那孩子的心意,他也是不允許任何人踐踏的啊!
鄭憂伸出另一隻手,嫌惡地推開他。
他卻不依不撓地又握了上去,手指堅定有力,掌心透著溫暖,傳遞到她的指尖,不准她抽出。
“我從出生起,就從來沒見過我的父親。”男性的聲音突然以極其沙啞而低沉的語調說出這麼一句。
鄭憂愣住了,忘記了掙扎。
“據說他是個很有天賦的吉他手,喜歡流浪在每一處浪漫的地方,可是即使我長大了,也無法找到他留下過的半點足跡。”
浪漫的吉他手?
鄭憂真想大聲嘲笑,黑司靳你也懂浪漫嗎?還是骨子裡跟你父親一樣可以那樣無情?
她皺起眉:“你……為什麼突然說這些?”
黑司靳沒有看她,顧自往下道:“所有人以為我恨父親,因為他拋棄了我的母親,從我會說話時起,我也從未跟任何人提到過他。大家都想,像我這樣堅硬冷酷的人,完全可以不需要父母。因為沒有他們,我也會變得強大。”
他微微地勾起垂,目光落在空曠的道路上。
“是,你是很強大,內心冷酷猶如頑石,手段殘酷如同劊子手。”鄭憂神情看上去很淡漠,冷言評價。
“可是我找過他。”他不理會她的冷嘲熱諷,手指突然緊了一下,捏得她驀然發疼。“我找過他,每到一個地方,不管是哪個國家哪個城市,我所到之處都會下意識去尋找他的足跡,會忍不住帶著一點點期望……”
聽到這裡,鄭憂努力控制不為所動的心,仍是悄悄抽痛了一下。
“呵。”黑司靳揚起唇笑了笑,“其實我對我那位高貴典雅的母親也不大記得了,如果不是家裡有她的照片,我估計我根本不記得她的模樣。三歲那年,她遭遇一場海難就那樣永遠地離開我了……”
鄭憂很少見他笑,偏這樣的笑容讓人看得心裡慌得難受。
她飛快地抽出自己的手,別過頭去:“我沒興趣聽你這些,想博取我的同情心是沒用的。你趕快送我回去!紙鶴的事我不想跟你多說了,以後你也沒惹我的寶貝!”
烏黑的髮絲微微拂動,他伸出手去想替她理一下,卻在剎那間停止動作,一雙手定定地落在方向盤上。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我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知道——我對小星的理解和愛護並不比你少。關於紙鶴的事我暫時不想多說,但是我說過一天後會給你答案。明天下午,我會去找你。”
說完,他腳下一踩油門,車子如箭一樣駛了出去。
……
(今天好累啊,眼皮要搭下了,可能沒辦法三更了!大家明天見哦。)
140 情迴路轉五
回到家裡,鄭憂看到小星的心情複雜而酸楚,她可以抱著一絲希望去認為,黑司靳真的沒有那樣做嗎?
司徒釗拿著一疊報紙大刺刺地走進來,眉毛掀得高高的。
“來,女人,一起來看看。你今天可真風光,《商業報》、《都市報》、《精英雜誌》……還有這個,全是你的頭條啊!”他忽一下坐在鄭憂旁邊,沙發無聲地凹了下去,帶給她一股莫名的壓力。
司徒釗看她一眼,又道:“你真的已經想好了?”
她的手指上已沒有那枚戒指,分明是沒有勇氣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