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襟突然被狠狠地揪住。
“別再給我拖拖拉拉的了!”司重華的耐性已被磨盡。他雙眼充血、形容可怕地吼道:“快給我行咒,現在就開始!否則我馬上叫人斬了你!”
老頭兒的一把老骨頭禁不起他的一陣劇烈搖晃,只好恐懼地點點頭。
小廝何明實在是太害怕了,他悄悄地趁著兩人不注意的時候,溜了出去。
老頭兒開啟隨身帶來的烏木箱,顫巍巍地捧出他的法衣、法冠,穿戴妥當。
司重華興奮地看著,暗自握著掌,笑得得意不已。
老頭兒拿出一隻沉重的銅指盤,盤上明確地指示著王爺府上的陽四方與陰四方,火畏金、不死木、不絕泉、火紋石四樣珍物,立即被一分不差地安了上去。
最後是嵐兒。她被下了些許的藥茶,雖然人是醒著,但毫無反抗能力,而心碎的她,冷然地陷落在自己的思緒之中,也已經不在乎發生什麼事兒了。
老頭兒回到架好的咒壇前,神色肅穆凝定。
“要開始了嗎?”司重華興舊地問著。
“要開始了。”老頭兒嘆了口氣,從來沒有過如此不祥的預感。“咒術一開始,如果順利的話,就是七天七夜,有請小王爺交代下人別到這裡來打擾。”
“早就吩咐好了。”司重華不耐煩地說著。“何況你再去傳一次我的命令。何明?”他揚聲喚著,然那小廝已不知去向。
老頭兒站在咒壇前,開始施唸咒語。只見他半扎著馬步,口中邊唸唸有詞,手裡邊抓著根毛筆,在黃紙上沙沙地寫著字。
氣氛頓時變得詭譎而駭人,一陣陰風吹來,咒壇上豎立的燭火幾乎熄了一半。
老頭兒專心一致地念著奇異的咒語,沾著株砂的筆,在黃紙上舊力地晝著沙郎國的古字。他很快地寫下行咒的物件,至此一切如常;而當他寫完行咒人的姓名、生辰八字時,可怕的事兒終於發生了!
上一刻還搓著手、敵唇狂笑到淳,為了解救他而全盤耗損的內功也彌補不回來,她甚至連一點求生意志也要失去了,只因為……只因為心中有著好大的缺憾——到這最後一刻了,司將淳始終不曾來救她!
一思及此,嵐兒心如死灰,連最後一點幾乎不允許自己擁有的希望都破滅了。在心灰意冷的當兒,死有何懼?
嵐兒像個小盲人,蹣跚地跟著兩個獄吏,顛顛撲撲地走出牢房、走入囚車。
自從收到那遲來的飛鴿傳書之後,司將淳的心就像在沸油中滾燙著,不得半點平靜。
該死的!那紙條上寫著幾乎讓他不敢置信的事;司重華的確對他施了咒,而他也如所料般地受到咒術的反擊,害喪了自己的命;然而,唯一出了掌握的事兒,是嵐兒竟被以妖女的罪名拘進天牢裡,聽候判決!
司將淳太清楚,一旦被指稱為妖女,嵐兒將遭受火焚之苦:因為人們確信妖女有不死的秘計,唯有焚則能夠瓦解靈魂中的邪惡。
那三張紙條上都寫著,嵐兒未被判刑;但仔細推算起來,青史賢傳出那些字條,已是許多天之前的事兒,究竟嵐兒現況如何,司將淳無從而知。
他只能心焦地縱著快馬,以幾乎跌斷頸骨的極快馬速,奔赴京城;並試著飛鴿傳書給那蹲在龍椅上的聖上好友,謀著祈求不至於為時已晚的救人之計。
終於,京城逐漸出現在眼前,司將淳定了定神,夾緊了馬腹,不再去想多餘的事兒,一心往京城裡趕去。
今兒個的城門口,格外熱鬧,人們都扶老攜幼地往城裡走去。見了這情景,一種不祥不安的預感握住了他,他放緩馬速,細聽著路人們的對話——
“八嬸,你也要去法場看熱鬧啊?”
“是啊,那個施弄咒術、和小王爺一起算計將爺性命的小妖女,今兒個就要被處以焚刑了。”
“焚刑很久沒用了吧?這幾年根本沒有人敢玩弄咒術,怕被殺頭啊!”
司將淳心中一凜,幾乎就要確定,他們口中的小妖女就是嵐兒!
但……今兒個被處刑?
司將淳勒住馬兒,攔下路人問道:“你們談論的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
“妖女呀。”路人們理所當然地回答。
兼程趕路,髮鬢垂亂,掩住了青眸的司將淳、並未及時被路人認出。他不耐煩地問道:“我是問,她叫什麼名字?”
“好像叫做什麼蘭的吧?”路人們也十分不耐煩地回答。“大爺,請你讓一讓,都已經開始行刑—刻鐘了,我們怕趕不上湊熱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