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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安安比起來,她的傷心只是廉價的惆悵。她有什麼資格忿世嫉俗?安安付出的比她還多,過得比她還苦,可,她從不抱怨,跟她比起來她真是糟糕透頂!
又一陣急咳過後,連打了三個噴嚏,眼淚鼻涕齊流,幸虧一個好心的路人,給了她整包的面紙,幫她解決了難堪。
多麼落魄的女人,她自忖著。
“謝謝你。”平常她不會在外人面前把鼻涕擤得這麼大聲的。
“不客氣。”那路人在她身旁坐了下來,“需要雨傘嗎?”
她抬眼,一愕。“你一路跟著我?”
“半路,”陸昊溫柔地為她拭去頭上臉上的水珠。“我直接趕到醫院,果然你已經在那兒了。”
“你什麼都知道,卻都不跟我說。”她的心情較方才平復了些,但語氣依然倉惶。
“知道了又如何?你父親的難題,你母親的困境,甚至予安的情關,都沒有你能置喙的地方,何必要徒增煩惱呢?”陸昊遞給她一瓶溫熱的罐裝咖啡,摟住她的肩,“進車子裡去吧,再淋下去會著涼的。”
“我還得回醫院照顧我媽。”
“我已經找了芳姨過去幫忙。”他起身拉著她往回走。“記得要報答人家的恩情。”
“我欠你們的太多了。”也許一生一世也還不了。“謝謝你們願意拿我當朋友看。”
“不是朋友,是愛奴。”他莞爾地盯著她的眼。“是你親口許的諾,忘了嗎?”
第七章
谷予軒在一片溫暖的晨曦中醒來,一開始有三秒鐘的呆愣。這不是她家,也不是海邊別墅的房間,而她衣衫不整的躺在一張異常寬大的彈簧床上,雪白的床單有潔淨的皂香味,眼前是一片長方形面向床鋪的落地窗,坐著即可望見外頭遼闊如茵的草坪,和放肆怒放的繁花。
她掀被坐起,一抹金色朝陽恰巧爬上她光裸修長的腿。記起來了,昨兒個她淋雨淋得渾身溼透,又困極倦極的在陸昊的車上睡著了。
這會是身處陸昊位於某處的另一個家?她輕足下床來,約略地環視左右,這間雅緻得像五星級飯店的臥房,是位於一棟三層洋房的一樓,裡裡外外靜悄悄的。
牆上的掛鐘指著九點,糟!要是媽媽醒來發現她悶聲不響的走了,鐵又要罵得口沫橫飛。
用最快的速度奔進浴室,匆忙梳洗一番,用大毛巾把全身擦拭乾淨往梳妝檯前一站,才驚覺她連一件換洗的衣物都沒有。
她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把每一扇櫥櫃的門開啟找,看有沒有可以暫時蔽體的衣服,怎知,找來找去不是書就是字畫,陸昊愛書成痴,好像光看書就能餵飽肚子。
陸昊端著盛滿早點的托盤,笑盈盈的走了進來。
“好個賞心悅目的畫面。”他毫不掩飾意淫的目光,貪婪地在谷予軒身上流連不去。
“把我的衣服藏起來,應該是你施行詭計的第一步吧?”小老妹她索性大大方方的往椅子上一坐,伸手就拈起托盤內的培根,往嘴裡送。
“分明是你心猿意馬,為什麼非得把罪過推給我?”陸昊托起她的下巴,親吻她忙碌得不可開交的小口。
“荀子說:食色性也。”唔,被他吮吻的感覺好好。
“是孔子說。”
“隨便啦,總之,我們是互相吸引,不過你多愛我一點,也先愛我一點。”
“一定要這麼計較嗎?”他的吻越來越深,彷彿要探進她的咽喉。
一束格外耀眼的陽光從半合的簾幕躡足進來,一如鎂光燈般投射在他俊美倜儻的臉龐上。
從她的角度仰望這精雕細琢,野烈和儒雅交錯融和的五官,心不覺一陣激盪。
過往她從未對異性有過這類情不自禁的感受,如果每個人都是上帝之手所出,那麼他絕對是它花了最多心血和恩寵的作品。
她一直沒問他,到底是什麼樣的因由讓他從不良少年,洗心革面變成商場上出類拔萃的新貴?
谷予軒已顧不得吃了,他所給予她的滿足遠勝過任何食物所能給予的。
以前她一定不敢置信今晨之後,自己會那樣迷戀且急切的渴望再次投入他的懷抱,享受他所帶領她體驗的每一場歡愛。
谷予軒亢奮地拱起肩背,承迎他的需索,於撕扯疼楚中,她體驗了女人初次的高潮,忍不住尖聲嘶吼。
一次又一次他們酣暢激烈地享受彼此的身體,之後,無比寫意地躺在對方臂彎裡仍無法自己。
“請把餐盤遞過來,”谷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