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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我開口,他又說:“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剛一起報道的啊,我林天涯,住2樓。”
“哦,原來是你啊,真不好意思,我這人眼比較拙,記性也不好,你別介意啊。”我忙說,但實際上我想說的是,你又不是帥哥,憑啥要別人對你過目不忘?
“你真不記得我啦,咱倆前天晚上還見過。”林天涯沒有要走的意思,繼續說到。
“是嗎?”
“前天晚上七點多鐘的時候你是不是在天主堂前坐著?”
“是啊,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不知道,我還問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還記得嗎?那個人就是我啊。”
“不會吧,這麼巧?這麼偶像劇?那天我差點把你當成送快遞的了。”我娘常常嘆息,她這個女兒身上有股邪氣,而物以類聚,所以老是會招到一些旁人八輩子也遇不到的邪門兒事。
“哈哈哈。”林天涯爆發出銅鈴般的笑聲,“怪不得你不怎麼愛搭理我呢。不過我可是一片好心,你知道嗎,我當時可被你嚇到了······”
根據林天涯的說法,當時我從一頭亂髮中抬起頭來,眼神是那麼哀傷而淒厲,他還以為我出了天大的事情,於是起了英雄救美之意,未曾想我只是輕描淡寫那麼一句“我沒事”,不容置疑地把他給打發了。
可我看著林天涯一開一合的兩片嘴唇,始終不能把眼前的這位少年和那晚那個疑似快遞人員疊合在一起。
《重慶森林》裡面,滿頭金髮的林青霞和失戀的便衣警察金城武在重慶大廈擦肩而過,六個小時之後,他愛上她。
在我們搬進青領“大廈”之前,沒有什麼地方比重慶大廈適合這樣的故事發生;在我們搬進青領“大廈”之後,歷史的劇本即將改寫。
後來林天涯對我沒有一眼在人群中把他認出深為不滿,併為此耿耿於懷,每次吵架都要提起,可是,誰讓你沒有美得舉世無雙呢?當然,這是後話。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六、開學典禮(一)
今天是開學典禮。我,糖糖,小美,小薇一起,組成一個小分隊,浩浩蕩蕩地坐上四號線,前往區委黨校。
經過了一個晚上,我們四個已經相當熟了。這主要歸功於臥談這種從學校裡就沿襲下來的交流形式。昨兒晚上臨睡前,小薇往我們房門口探進半個腦袋,“我睡不著,陪我聊會天吧。”於是,乾脆把小美也叫上,小薇坐在我床上,糖糖和小美共享她的床,四個姑娘就這樣,聊啊聊,聽著樓下的馬路從車馬喧鬧到歸於寂靜到再一次車馬喧鬧。
女生的臥談,一個永恆的主題就是男生,哪怕最開始的話題不是男生,到最後也必然會迴歸到這一主題上去。
這不,在各自的大學生活和對新生活的憧憬甚至是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都翻出來聊完之後,糖糖突然驚叫一聲,哎呀,今兒晚上光顧著和你們聊天,我都忘了給我男朋友打電話了。在她話音剛落之後的零點零一秒,風向立刻就轉向了男朋友這個話題。或許之前大家因為不甚熟悉還都有點矜持,但在這個話題被開啟之後,大家的心理距離一下子就拉近了。
女人啊,可以因為自己的男人而反目成仇,也可以因為別人的男人而親密無間。
當東方漸漸露出魚肚白的時候,我們對各自過往的感情經歷都有了一個初步的宏觀的瞭解。
糖糖的現任在本區的市容局,應該說她是追尋著他的腳步來到了這裡,到目前為止,他們的愛情故事接近圓滿。
小美和男友分隔兩地,但他們數十年如一日地對彼此不離不棄,到目前為止,算是異地戀中情比金堅的一對。
小薇有過一段不長不短不濃不淡恰到好處的戀愛,分手之後潛心學術,到目前為止,仍是單身。
至於我,談到愛情這兩個字的時候,頗有些往事不堪回首的意思,而我之所以最後執意要離開南京,那座我呆了七年對它的身體髮膚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城市,除了爹媽的強大壓力,還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我不能再在那裡呆下去,就如同埃涅阿斯面對著神廟所發出的那聲喟嘆——人間的一切都引我傷心落淚。
但到目前為止,我是單身。
當我們四個人趕到教室的時候,後面的有利地形已經被先到的同志給佔據了,只有前面兩排位置無人問津。我們只好硬著頭皮坐到第二排。我和糖糖同桌,小美和小薇同桌。
我看了看手機,八點五十。
八點五十五分,張帥引導著幾個領導模樣的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