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粽葉村裡有一群老光棍,那些人一年到頭過的是什麼日子?她天天看在眼裡,絕對不希望兒子袁青重蹈那些人的覆轍。
“兒啊,你想成親,還有別的辦法!不是非娶宋白不可!長得好看只是繡花枕頭!”
袁青預感到他娘又要拿“去山溝裡買便宜媳婦”的事來說,連忙用話打斷了他孃的話,道:“娘,我看上了宋白的人品。如果娶個人品不良的媳婦回來,全家人都不得安生。宋白雖然不是最好的,但是至少知根知底,不用擔心上當受騙。”
“已經上當受騙了!”袁青他娘一邊用蒲扇打蚊子,一邊撇嘴,接著道:“你們當初訂親的時候,不知道她家欠了那麼多賭債!訂親之後,鬧出那麼多么蛾子!她家就是故意瞞著咱們,故意騙咱們!”
“我在宋家村已經把事情弄清楚了,騙人的是宋白她爹,宋家村的其餘人都被這些賭債嚇了一大跳。如果早知道這事,宋白不至於傻等著別人來討債。”袁青耐心地解釋。
袁青他娘撇嘴道:“欠賭債的本來就傻!一家子都是傻蛋!”
袁青難以反駁,斟酌了一下,然後接話道:“宋白比較聽我的話,不用太聰明。太聰明的人如果鬧騰起來,咱們家沒人降服得了。”
袁青他娘立馬抬起下巴,腦袋晃一晃,得意地道:“不管是誰,只要嫁進了咱家的門,就飛不出我的手掌心!哪裡由得她隨便鬧騰?哼!”
袁青沒有爭辯,但是心裡不認同。他目前急著把成親的事解決,至於成親之後的事情,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步一個腳印。“娘,我和宋白成親的事就這樣說定了,我儘快挑好吉日,儘快成親。欠債和滅九族不同,孃家的債不關出嫁女的事,您放心。”
他娘狠狠皺起眉頭,壓低了聲音,疑惑不解地道:“兒啊,你老實說,你是不是看上宋白那張臉了?”
袁青微笑道:“不單單是臉,我把她整個人都看上了,所以只想娶她。”
這下子輪到他娘無法反駁了。他娘好幾次在張嘴的時候無話可說,嘴巴無聲地開開合合好幾下之後,她才終於懊惱地嘀咕了出來:“男子都好色!你弟是這樣,沒想到你也是這樣!”
面對親孃的失望,袁青回以微笑,並不否認。他明白他娘這算是無奈地答應了他和宋白的親事,他受幾句埋怨而已,不值得計較,免得節外生枝。
粽葉村的夜晚很靜,宋白三姐妹正豎起耳朵,貼著窗戶,偷聽袁青和他孃的說話聲。在緊張而忐忑的心情中,她們時而喜,時而憂,時而露出淺笑,時而愁眉不展。
袁青他娘還在絮絮叨叨:“女子的臉老得快!好看有什麼用?何況你天天看她那張臉,遲早會看膩的!如果我是你,我就不娶她!我要娶就娶一個嫁妝多的,或者不揹債的!另外,要能生養娃兒,身子沒毛病,多幹活……”
對於這些充滿怨氣的絮叨,袁青只是坐在那裡聽著,不認同,也不反駁,也沒有轉身離開。因為他了解他娘,如果他不聽這些埋怨,那麼他娘就會特意提高嗓門,去罵給宋白聽,罵給家裡的所有人聽。
一個壞脾氣的人需要把壞脾氣發洩出來,堵是堵不住的!袁青現在正心甘情願地當這個出氣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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