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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起窘迫來,宋白三姐妹跟袁青他娘不相上下。網宋俏覺得宋金不是在幫她們,而是在害她們,特別是害大姐宋白得罪了婆婆。
宋甜沒追到宋金,宋白和宋俏也去抓宋金。宋俏發狠了,比宋金更能跑,忽然從後面一把揪住宋金的衣領,再捂住宋金的嘴,那惹街鄰們發笑的童謠戛然而止。
宋甜稍稍鬆了一口氣,對宋白道:“姐,我來教訓這小東西,你先去安撫姐夫他娘。”
宋俏既生氣,又沮喪,用發紅的眼瞪著宋金,用哭腔說道:“姐夫他娘肯定記仇了!都是宋金這壞東西害的!”
宋金不服氣,在宋俏和宋甜的鉗制下扭來扭去,他很想大喊,他是幫大姐,可惜嘴巴被捂住了,說不出來。
宋白的表情已經冷靜下來,出於信任,她把宋金的事交給宋甜處理,淡淡地看一眼宋金之後,就回去了婆婆身邊。“娘,宋金嘴巴壞,亂罵人,我們會讓他改掉這個壞毛病。您去堂屋裡坐,別理那些缺德的人。”
“罵別人缺德,你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袁青他娘懟了宋白一句。她心裡有氣,無法拿看熱鬧的外人撒氣,只能把宋白當出氣筒。
宋白捱了罵,心裡沒惱,因為不在乎這點面子,她真正擔心的是婆婆記仇。
有時候仇恨會像一個時常發作的疙瘩一樣長在人心裡,既讓心裡有恨的人不好過,也讓被記恨的人不好過,甚至一輩子也化解不了這個疙瘩。宋白希望她和袁青組成的新家能過好日子,婆婆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她不希望這個家以後在吵鬧中度過。
“娘,我也會改,不讓這種事再發生。我陪您去堂屋裡聊天,好不?”宋白用好言好語來回答,掩藏了心裡的陰霾,而且很小心謹慎,因為剛才宋金所唱童謠的內容,她現在刻意不提吃飯的事了,怕婆婆多心。
袁青他娘很生氣,既生宋金的氣,也生宋白的氣,連帶著遷怒了宋甜和宋俏,狠狠地對宋白道:“你們家沒一個好東西!哼!我就坐這裡,等袁青回來,我要跟他好好說說你們四姐弟的事!”
聽話聽音,憑那語氣,宋白就明白婆婆打算去告狀。
宋白無奈,但也明白強求不了,於是默默地轉身去了廚房,去做飯燒菜。婆婆肚子餓是眾人皆知的事,她不忍心讓婆婆捱餓,她對婆婆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袁青。
宋甜和宋俏把宋金堵在牆角處教訓,宋甜語重心長,指望宋金曉得他今天亂說話的壞處有哪些。宋俏時不時地插幾句嘴,忍不住罵宋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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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柱子,上次聽人說你發大財了,怎麼還來幹扛貨的苦活兒?”
面對老熟人的疑問,袁青淡定地微笑道:“那不是我的銀子,當時我只是幫忙保管而已,已經還回去了。人人都不想幹這苦活兒,但是不幹就沒飯吃,有什麼辦法?”
這微笑中的無奈反而是從內心深處溢位來的無奈,心裡有太多太多的無奈,裝滿了,裝不下了。
有幾個工友還是選擇相信袁青的為人,邀袁青一起去幹另一個活兒。“走走走!給李員外搬大缸去,李員外大方,幹完那活兒,咱們有一頓好飯吃,還能賺十多個銅板!”
這是個好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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