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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姨懶懶地道:“行了!她原本就呆,你再打她腦袋,她就更呆了!咱們百花坊可不要呆子!呆子哪有本事從男饒錢袋裡哄出銀子來呀?”
馬臉婆子巴結地笑道:“紅姨得是!”
“紅姨!萬少爺又來了!指明瞭要這個呆子去伺候!”一個五短身材的龜奴匆匆忙忙地跑來傳話。
百花坊裡除了前來買春的恩客之外,還有一種男子,那就是龜奴,專門負責在這裡打雜,最是讓人瞧不起。
紅姨微微皺眉,顯得有些為難。給她染指甲的丫鬟酸溜溜地嗤笑道:“現在還沒黑,萬少爺就急巴巴地趕來會佳人了!這個呆子在我們面前呆,在男人面前可真不呆!不然,怎麼會把萬少爺的魂給勾來了?”
紅姨輕飄飄地瞟了那姿色尋常的丫鬟一眼,又瞟了雪白貌美的宋白一眼,眉頭忽然舒展開了,似笑非笑地吩咐道:“去回萬少爺,這呆子因為昨落水,得了風寒,身子又嬌貴,平常的藥吃了就吐,哎!正不知該怎麼才好呢!”
那五短身材的龜奴得了話,一溜煙跑了。
紅姨得意地道:“哼!男人想在百花坊裡買到物美價廉的好貨?休想!”言外之意是:不多花幾百兩,甚至上千兩銀子,休想輕易地品嚐新鮮的、完璧的姑娘。“百花坊裡的姑娘可不像大戶人家的丫鬟那樣自甘下賤,不是男人想上手就能上手的!”
在百花坊裡,陪酒有價,聽曲有價,摸手有價……一切都是有價的!而且不廉價!
“論賺錢的本事,一百個男人也比不上紅姨!”丫鬟們和婆子們爭先恐後地拍馬屁。
過了一會兒,龜奴又跑來回話:“紅姨,萬少爺給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給這呆子買上好的補品吃!”一邊,他一邊恭恭敬敬地把銀票子捧到紅姨的面前。
紅姨收了銀票子,紅潤的臉上更加有了紅光,道:“萬少爺是個識趣的!呆子以後有福了!不過,不能老是這麼叫呆子,得取個好名兒才行,叫什麼好呢?”
幫著染指甲的丫鬟眼睛一亮,連忙獻計:“紅姨,不如請萬少爺給呆子賜個名兒。您還能賺一筆取名費!”
紅姨一聽,正中下懷,當即指示龜奴如此去傳話,又眉飛色舞地對那丫鬟誇道:“真是個鬼機靈!往後大有出息!”
丫鬟用甜得發膩的語氣笑道:“是紅姨教得好,我跟在紅姨身邊學。”
過了一會兒,龜奴又回來了,道:“紅姨,萬少爺新名兒叫賽雪!”
“賽雪?噗呲!還賽螃蟹呢!”剛才享受誇讚的那個丫鬟笑得花枝亂顫,忍不住有點得意忘形了。紅姨還沒發話呢,她就搶先嘲笑起來了。
她們來去,話題都離不開宋白,可是宋白卻連一點發言權也沒有,她也不想話,因為她無論什麼,都相當於白,她在紅姨的眼裡只是釣銀子的餌而已,她在那些丫鬟、婆子和龜奴的眼裡就是個笑話。隨便他們去,她只暗暗琢磨她的逃跑計劃!她還沒有麻木,也還沒有死心,她依然想活得像個人,不想穿著薄紗衣、扭著腰、掛著笑去當成千上百個酒鬼色胚的玩物。至於那個家財萬貫的萬少爺,她覺得他輕浮,是別人常罵的流氓色胚,是壞的,不是好的!所以,她並沒有對萬少爺生出奢望。
紅姨雖然臉上愛笑,但實際上心眼有點,尤其不喜歡身邊的姑娘搶她的風頭。指甲還沒染完呢,她就把手收了回來,淡淡地道:“去老龜奴那裡領一頓嘴巴子!”
丫鬟愣了愣,起先還以為紅姨是在針對宋白,後來見一個跟她有仇的婆子在幸災樂禍地盯著她,她才回過味來,但她在紅姨面前一點兒也不敢求饒,只是白著臉,恭恭敬敬地磕個頭,然後就出去領罰去了。
所謂打人不打臉,臉被打腫之後,顏面蕩然無存。姑娘更怕被打臉,因為她們在乎美醜。
紅姨真是一點所謂的善心也沒有!宋白瞧得愈發明白了,心情也愈發陷入了寒冬。如果她逃不出去,那就要一輩子在紅姨這種狠角色手下討生活,簡直就像活在毒蛇的嘴邊。
“把賽雪領去床上裝病。”紅姨若無其事地吩咐馬臉婆子,又對五短身材的龜奴道:“再去告訴萬少爺,賽雪十分喜歡這個新名兒,而且我打算給賽雪辦個宴,慶祝她如獲新生。”
龜奴去傳話之後,又回來笑著:“萬少爺非常歡喜,辦宴的銀子應該他來給,還賽雪目前是他的,不能給別的客人。”
“哎!這個萬少爺,真是饞得很!”紅姨心裡樂開了花,卻非要故作煩惱地嘆氣,又瞅一眼宋白,然後起身朝門外走去,風情萬種地會萬少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