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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百姓平時雖然不“咬文”,但是他們愛“嚼字”。房東此刻說的是“玩”,而不是“幫忙”,在字面上是很小的差別,但在意思上卻是很大的差別。小酒館雖然忙碌,但是房東並沒有讓袁強和韓葵香留下來長期幫忙的意思,因為在他的眼裡,韓葵香這個人顯得不靠譜。
聽完房東的話後,袁強和韓葵香都『露』出歡喜的神『色』,因為他們倆恰好不想走。
袁青他娘微微皺眉,對房東道:“雖然沒到雙搶的時候,但是家裡的雞鴨都等著餵食呢!再一個,家裡如果好幾天沒人,被偷了都不知道!”
即使是被偷了舊掃帚、舊衣裳,袁青他娘也要心疼。
關於這些問題,房東也沒辦法,只能變得無話可說,恰好這時候新的熱菜又出鍋了,他專心吃飯,不去攪合袁強一家子的談話了。
袁強和韓葵香的表情又變成了失落,韓葵香的臉上還浮現著怨氣。
飯後,袁青他娘又催袁強和韓葵香快點趕路回粽葉村去,韓葵香藉口自己要出恭,趕緊把袁強拉到茅廁去說話。
“娘又趕我們走,越來越偏心了!還有,大嫂給客人做的菜裡全是肉,給咱們吃的菜裡就只有肉渣子!明顯不待見咱們倆!娘是明擺著嫌棄咱們倆,大哥和大嫂是玩陰的!”
袁強聽得不樂意,皺眉道:“你少說娘、大哥和大嫂的壞話!咱們剛才吃的菜已經很好了!趕上咱們過年的伙食了!客人吃的肉多,那是因為人家花的銀子多!”
“呸!我說誰的壞話了?別人做得難看,難道還怕我說?既然不想讓我說,那她們就別這樣做啊!”韓葵香惱羞成怒,嗓門忍不住變得越來越大。原本這是一場悄悄話,卻因為嗓門的變大而傳進了家中所有人的耳朵裡。
袁青他娘黑了臉,房東臉『色』微妙,袁青微微蹙眉。宋白有些尷尬,又有些無奈。
袁強和韓葵香都吵得太投入了,沒發覺不妥之處。
袁強又道:“你別太貪心了!我今天吃到肉,不知道多高興,你卻偏偏在雞蛋裡挑骨頭。如果不是因為大哥、大嫂和娘,你吃得到肉嗎?”
“我嫁了你這個沒本事的漢子,你讓我吃不上肉,你還好意思罵我?”韓葵香鬧著鬧著,忽然直接動手去掐袁強的皮肉。
兩人在茅廁裡打架,還夾雜著罵聲,別人在外面聽著這番動靜,能想象出『亂』象來。
袁青他娘忍不下去了,陰沉著臉,面朝著茅廁的方向,亮開嗓門喊道:“強子!葵香!你倆是沒吃飽飯,所以躲茅廁裡吃屎去了嗎?”
院牆的另一側忽然傳出外人的爆笑聲。左鄰右舍離得近,偷偷『摸』『摸』的事都藏不住,何況是這種公開的鬧劇。
袁強和韓葵香灰頭土臉地從茅廁走出來,低著腦袋,眼睛看地。
袁強覺得丟臉,韓葵香則是默默地咬牙切齒,在心裡咒罵。
袁青他娘又板著臉教訓道:“趕緊回家去!別在別人家丟人現眼!”
“行,我們這就走。娘,哥,嫂子,你們在鎮上多保重,我過幾天再來鎮上看你們。”袁強悶悶不樂地告辭,眼睛不好意思看人。
“強子,幫我辦件事。”袁青摟住袁強的肩膀,兄弟倆走幾步,去屋簷下說話。
等袁青把事情交代清楚之後,袁強很樂意地點頭答應,這時宋白提著一個油紙包從廚房走出來,走到袁青身邊,把油紙包遞向袁強,微笑道:“強子,我剛才煮了兩個魚頭,你帶去路上當零嘴吃。”
“嫂子,我不能要這個,我曉得你們在鎮上過得不容易,那些好菜是房東的。”袁強推辭。
宋白笑道:“別的好菜是房東買的,但這魚頭是你哥親手賺來的,你收下。”
袁青『露』出笑容,也示意袁強收下。
袁強開心地收下了,誇讚道:“還是哥的本事大!嘿嘿!”說著,他正打算離開,不遠處的韓葵香忽然捂著肚子喊疼,從站著變成了蹲著,看上去十分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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