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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的面宣佈,不再是你董師伯的師傅,永遠沒有他這個徒弟。”
我有些同情董師伯的遭遇,“其實是那個年代造成的錯誤,有時候未必是我們成心的。”
爸爸又嘆道:"其實也不能太怪你董師伯,當時造反派要來抄家,你董師伯提前讓我通知你師祖,可是我當時因為家裡有事沒能趕到師傅那裡告訴師傅,為此你董師伯也對我有成見,他認為我是故意的,存心陷害他."
舊 社會的人對師長有一種虔誠的尊敬,一入師門,師者,父也,被師傅逐出師門,這簡直是奇恥大辱,董師伯這樣剛烈的人自然也不能接受。
生活是一道你誠心想做,但是卻沒有燒好的,很蒼白的菜。
我心裡也很佩服師祖,他是一位正直耿直的好人。他不止擅長做粵菜和閩菜,而且還專長做蘇菜浙菜,自己還特別研究出了一些調味品,這些調味品的搭配,秘方,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病重時,這些都傳授給了我父親,董師伯做為他的大弟子,兢兢業業地跟隨了他幾年的時間,到最後卻與師傅反目成仇,這不得不讓人嗟嘆。
父親淡淡說道:“菜品一如人品,如果一個人對食材,對職業,對人生不敬業不端正,那麼他也同樣燒不出一個有感情,有色彩的菜來。”
我牢牢記住父親的話。
第二天時,我和父親都去上班,父親是酒店的行政主廚,除了一些正菜,一些普通的菜式都不由他來烹飪,很多時候他是負責後廚的指點和統計工作,不過他人閒不住,對他來說後廚也是他的陣地,他象一個虔誠計程車兵,不願意離開這個陣地。
我正在麵點科揉麵團,容寬神秘的過來找我,“毛豆。”
“什麼事?”
“你知道嗎?毛師傅要代表酒店參賽了?”
我莫名其妙,“參賽,參什麼賽?”
“今年的廚王爭霸賽,本來我們酒店是不打算參加的,因為要接待政府工作團啊,可是突然間上面又來了新指示,要參賽,而且,一定要拿回今年的廚王。毛師傅已經答應了。”
我很驚訝,看著一臉興奮地容寬:“你怎麼象喝了鮮雞湯一樣,這麼陶醉?”
容寬確實很開心,“因為我是毛師傅的助手,毛師傅點了三位助手,其中就有我。”
原來如此,我一方面替父親高興,父親廚藝精湛,應該有個展示的機會,另一方面,我也有些氣餒,為什麼選助手,沒有我?
當然不會有我,一來我不是後廚的廚師,二來,廚藝大賽,有幾個女廚師參加的。
“還有哪些酒店參加?”
容寬如數向我報了一些酒店的名字,我突然間渾身一震,“御煌樓?”
御煌樓這個名字太熟愁了,因為這不是別人的酒店,正是我師伯,董羽開的酒樓。
☆、10:探訪御煌樓
我沒敢告訴爸爸,董羽師伯的御煌樓酒樓,這個月十八號開業。
我的這位董羽師伯,還真是比爸爸有頭腦。爸爸呢,循規蹈矩,一輩子兢兢業業的工作,打工,到現在也不過是個行政主廚,一個月工資在九千塊左右,但是我的董羽師伯,他卻聰明多了,文革之後,他南下闖蕩,後來又娶了位財力雄厚的妻子,然後步步高昇,後來他藉著岳丈的蔭護,自己開酒樓,先是在南方開,然後又去了澳門,至今他還和別人在澳門有一間合作的酒樓,董忱就是在那酒樓做主廚。
按說在一般人的思想裡,董忱這樣的富二代是不應該進煙熏火燎的後廚炒菜做灶頭軍的,可是董羽師伯竟然要求兒子從點滴細微做起,先做廚子,再做經理。
這點和爸爸的見解倒是不謀而合,我爸爸也說過,“一個好的老闆首先也要是一個身體力行,事事衝在前面的先行者,就象想做善人要先行善,想欲醫人就必須先懂藥,同樣,一個好的酒樓老闆不懂廚藝,不懂食材,他也是開不起酒樓的。”
所以,董忱就承接父命,老實的在廚房也學著做菜,每天去市場選菜。關於這點,我也很讚賞。
趁著中午休息的時間,我去找爸爸,可是遍尋後廚沒找到,員工休息室也沒有,想了下,我上了四樓的天台。
酒店四樓是高壓機艙房,調控配電室什麼的,四樓有一個平臺,沒事時我們大家也會在那裡坐著聊聊天。
我去天台上找爸爸,果然看見爸爸正迎著風,坐在石墩上,在想心事。
我過去坐在爸爸身邊,挽住爸爸的胳膊。
爸爸回頭看我,眼裡充滿慈愛,他輕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