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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的倆孩子……當知青一年也分不了啥錢,跑北京來辦事兒……不容易呀。他們也是問著了,去年我們那口子老家親戚來北京沒地兒住,我當事兒打聽才打聽著這麼個情況,不然平常就是耳聞目睹也不會往心裡頭去呀……”
二人按那位阿姨的指點,很順利地找到了那家澡堂子,進了大門,裡面暖洋洋的,門房是位上了年紀的老先生,正拿著個小收音機聽廣播,聽二人打聽住宿,關了收音機,脖子一耿,調門很高地回答:“有——,您二位今天來著啦,要擱平常,這時候還忒早了點兒,洗澡的人還正多……”老先生一邊兒說著一邊兒起身出來,順手關好了門,引著二人往男部走,“今兒不正月十五嗎,都在家過小年兒,洗澡的客人少,這會子來就能給個鋪了”。掀了棉門簾走進男部,一股熱氣撲面而來,老先生跟一個光著膀子,腰裡扎條浴巾的漢子打了招呼,那漢子指了指一個偏間兒,老先生領著過去,兩人進去一看,裡面地方雖小卻也乾淨,床嘛自然是窄的,羽風指指床上的單子“這……”。
“不用您說,單子每天換新的,您只要看著滿意,過來辦個手續馬上就換,咱這兒最不缺的就是水,單子毛巾天天兒洗”。
“滿意滿意,我現在就跟您老過去辦手續”,米歌搶著回答“您讓人來換單子吧”。
“好嘞”,老先生衝外面高腔亮嗓喊了一句“住宿兩位換單子——”轉身出去了,米歌放下挎包跟了出去。
儘管換上的單子看上去很乾淨,散發著清香,羽風還是從提包裡拿出自己的兩條單子鋪在了兩張窄床上,又拿出用塑膠布包裹著的洗漱用具放在床頭小櫃上,然後從提包裡拿出兩張白紙,仔仔細細鋪在兩個存衣櫃裡,把脫下的棉大衣疊好放了進去。米歌興沖沖回來了,進門就說“我在門房可發現寶啦”。
“寶,什麼寶?”羽風並不很在意,繼續收拾著提包。
“門房那兒有一部公用電話……”
“這就是寶?”
“當然不是,關鍵是電話旁邊有這麼厚的一本……”米歌用手比劃了一下,足有一兩寸厚,“《北京市電話號碼簿》,我翻了一下,乖乖!你猜怎麼著?”米歌興奮地叫著。
“唔?”羽風停下來,眼睛亮亮地看著米歌。
“北京的高校全在上面啦!有幾十家呢,這還不算,問題是每所高校的地址,在哪條路上,他人事科,辦公室的電話都有,連大學各分學院的電話都一一在列。哈哈,這下省勁兒了,要不然,全北京市幾十家高校,加上校內分學院,光是打聽、找地方就得費老鼻子勁,還別說路費、吃住……按今天到清華的情況,怕一兩個月也跑不過來。你說這是不是個寶?”米歌一臉得意。
“果然是寶,重要發現,我去看看”,羽風也激動起來,撂下提包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不敢相信似地說:“門房怎麼會有這東西?”
“首都嘛,政治經濟中心,來辦事兒的人多,便民措施唄,澡堂外地人流量大嘛”,米歌很善於理解。
在門房裡羽風見到了那部大磚頭塊似的號碼簿,號碼簿上面一些書頁已經有卷爛,但下面的書頁還完好,尤其高校那些部分,詳盡清楚,讓羽風驚喜不已。他轉頭問門房那位老人:“老伯,這部公用電話我們能一直打嗎?”
“公用電話公用電話,那就是讓用的,只要別人來打的時候讓一下,您打的越多我們越歡迎”,老先生手舉著小收音機,雖然臉上沒有笑容,語氣中的誠懇還是讓人感到溫暖。
找到一條捷徑,兩個人心裡踏實了許多,舒舒服服洗了澡,甜甜的睡了一覺。第二天,因為是週日又是正月十六,高校都休息,兩個人在門房抱著電話號碼簿把所有高校的名稱、地址,人事科、辦公室電話都抄在本子上,為週一的電話尋人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幾十個高校,人事科辦公室,找到人找不到人的,打完了電話心裡還不踏實要再核查一遍的,羽風米歌抱著電話打了兩三天,最終的結果是——男也好女也好,沒有姓藍的教授或者老師。儘管怎麼也無法相信,但結果就是這樣的結果。
“藍黛兒從一開始就不想讓任何人找到她……”,米歌沮喪又肯定地說。
“如果是這樣,我們的尋找就毫無意義”,坐在床上的羽風抱著腦袋,有氣無力地回應。
兩個人心有不甘又無可奈何地踏上了回程。
列車車窗前,羽風失神地凝望著窗外那一片藍天,風從車窗縫隙裡吹進來,像一隻手摩挲著他的臉頰和頭髮,窗外那片藍天上的白雲慢慢地聚散,竟然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