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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娟埋怨地嘆一聲。
“沒辦法。”我比她更無奈。“我該回去了!你好好練琴,不必送我出去。”
“不了!我跟你一起走。反正也沒心情了。”
外頭不知何時竟然早飄起雨。我看看明娟,她瞧瞧我;兩個人都沒帶傘。望著十二月的冷雨空自發呆。
二十一歲的冬天。天氣是潮溼的,心情也是潮溼。
我總是那樣地祈求,祈求上天俯聽我的祈禱。但上天總是聽不到我的吶喊。
就這樣一式森寂的黑夜裡,當年我就悄悄佇立在這個沉默的角落。黑暗依舊,夜寒依舊,孤寂的老樹依舊,窗內的人影,可也是依舊?
昏黃流潟的燈光仍然,寧靜幽淡的氣氛也仍如當年;我暗佇在角落的從前,依舊如當年的舉步難前。
一扇窗,窗內窗外,隔成了兩個人間。他總是聽不到我內心的呼喚,如同上天總是聽不到我的祈求。眼前的距離顯得那般遙遠,遠得我瑟縮在這黑暗的角落裡無力地凝望。
曾經滄海,除卻巫山。隔了那麼多年,巫山雲依然遙遠,我始終在距離外徘徊,始終在舊夢裡漂泊。
夜更深沉,緊閉的窗始終沉默如以往。我暗自嘆息。也許我不該再徘徊──也許……也許,註定了沒有緣……我走出角落,最後一之仰頭,闇冥的夜空,回我冷冷的清淒。漫漫長夜,暗空中鏤刻沒有我的誓言。
我背對從前,不欲再徘徊。身後的開門聲,卻驚停了我猶豫的腳步。
“沉若──?”混柔著驚詫與不確定的悸漾,淡遠如潮水的呼喚依像從前。
我頓了一下,沒有回頭,離開那當年。
即使回頭了,且又能如何?巫山雲依舊遙遠,我始終僅能在距離外徘徊。
日子尋常,我不再去想。
班貝給的那份稿子趕要得急,我花了一個禮拜的時間硬將它趕譯出來。交了稿,立刻就給錢,乾脆得很;這家出版社雖然小器,稿費總是壓得很低,但因為給錢乾脆,不拖拖拉拉,所以令人還能忍受。
八萬多字的稿,算了算,有一萬多塊。我留下了一些,把剩下的錢全都交給媽。
“你自己留著用,不必給我。”媽把錢塞還給我。
“我有留一些。”我把錢重新塞給她。“這些你拿去,家裡吃、穿水電都要用錢。你身體不好,工地那些雜工就不要再做了。我會多接一些稿,再半年我就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