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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王麾下如今唯一的一支精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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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初涉政務(三)
晌午,皇后到了養心殿,一個人悄悄地為皇帝批答奏摺,杏貞不能坐御座,側面有張專門為她設的酸枝木小書桌,從御書案上將咸豐皇帝看過的奏摺都移了過來,先理一理。把那些“請聖安”滿紙頌聲廢話連篇的黃摺子挑出來放在一邊去,不理會,數一數今天奏事的白摺子,一共是三十二件,雖然不算多,但是誰上奏不是萬言書的樣子,之乎者也蒜頭八腦囉囉嗦嗦一大堆——在杏貞看來,大部分也是廢話,三十二件已經堆滿了自己的酸枝木小書桌,鋪的滿滿當當的。然後再清理了一遍,把沒有做下記號,需要次日和軍機大臣商議擬定的摺子再挑了出來,那就只剩下十七件了。
批十七件奏摺,在杏貞看來要不了半個時辰,不,要不了二十分鐘,因為那實在算不了一件什麼事。
因為杏貞無需看摺子,只要看一眼皇帝在摺子上留的記號,再根據記號寫出那麼幾句話便是,皇帝批答本章,通常只不過在幾句習用語之中挑一句用上,諸如“覽”;“知道了”;“該部知道”;“該部議奏”;“依議”之類的話,咸豐皇帝覽過了政事,不必自己親自動筆,只需在奏摺上做個記號就行了。
記號用手指甲做,進貢的徽州宣紙做的白摺子,質地鬆軟,掐痕不但清晰,而且不容易消滅篡改;批摺子的人看掐痕的多寡、橫直、長短,便知道皇帝的意思,用硃筆寫出那個掐痕所代表的一句話,就算完成了批答,這是任何一個只要會寫字的小太監,甚至是小安子這種入宮沒多久的小太監都能勝任的活兒。
這能不簡單嗎?只要寫幾個字而已,杏貞原以為自己能幫這皇帝出主意。按照自己的意思來批摺子,原來只是和自己前世在小公司裡頭當著行政的事兒差不多呀,只要呈給領導。領導口述,“把這個事交給專案部的經理去做!”然後自己屁顛屁顛地在檔案上寫上“請專案部毛經理閱處。”如此簡單而已。也沒有自主權。
但是喜歡攬權的皇后,怎麼會不在乎這件事呢,參閱奏章是一件參與機密的工作,對著自己學習政事有極好的幫助,從後世而來,眼界是有了,可多少東西能適用到這個社會里頭。一切還是未知數。
所以杏貞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繼續瞧著摺子,不但依照掐痕代為批答,更注意的是。皇帝看過,未作批示,而先須交軍機大臣處理的奏摺,往往那裡頭的陳述和表示,才是正在發展之中的軍國重務。想要了解朝廷內外局勢,熟悉朝章制度,默默識別大臣言行,研究如何馭下之道,懂得訓諭款式。這些都要從奏章裡頭去細心體味。杏貞花了二十分鐘批摺子,卻又花了一個半時辰囫圇吞棗不求甚解地把三十二件摺子看完了。
這時候已經是夕陽斜斜地照在養心殿暖閣的窗欞下了,杏貞打了個懶腰,對著幫著自己整理奏摺的御前小太監雙喜說道:“辛苦你了,皇上這會子在哪裡?”
“回皇后娘娘的話,皇上這會子在暢音閣聽戲呢。”
“哦?”今個皇帝倒是有了興致,過年的時候都沒正經聽過幾次戲,“選了誰的牌子?”
“敬事房的人去永和宮裡宣召了。”
杏貞點了點頭,永和宮是麗妃的寢殿,“唔,那今個就這樣,把摺子放在這裡,皇上明個要和軍機們商議的收起來,別搞混了。”
“喳。”
杏貞癱到了儲秀宮暖閣的榻上,看了一個下午的摺子,腦仁子生疼,“我說皇上怎麼這麼快就要我批摺子,這批摺子可不是件容易事兒!”
安茜把熱毛巾敷在了杏貞的額頭上,順勢把杏貞頭上的扁方和珠翠卸去,帆兒把杏貞的“花盆底”脫下來,還幸災樂禍地說道:“誰叫娘娘您能者多勞呢,別的宮裡小主每日都是看看花喝喝茶,就我們的皇后娘娘,被皇上當著半個軍機用!”
“別說嘴了,這些話以後不許出去說。”杏貞讓安茜垂著腿,舒服地直哼哼,“皇上舊年嘔了血,你們兩個又不是不知道,我能幫著皇上分擔一點是一點罷了。”杏貞又想起了什麼,“德齡如今在宮裡怎麼樣?”
安茜細細地想了一番,“德公公倒是難得出來,只是每日領了小太監講規矩,有些時候倒是會出宮溜達,娘娘的意思底下人的都知道,也不管著他。”
“德公公是伺候過皇太后和皇上的老人,到了咱們儲秀宮,是太后生前吩咐的,本宮也是說讓他來我這裡養老的,你們這樣很好,敬著點,不許拘了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