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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標下把軍火庫和銀餉庫全部開啟,供總兵大人支配!”
“好,本官就要老弟你這句話!”榮祿刷地站了起來,“把銀箱抬到陣前,殺一個發逆,本官獎五兩!若是陣亡,撫卹金一百兩!只要本官不死,一一親自送到他們父母妻兒手上!”
“喳!”
銀箱在陣前被開啟,無數銀錠掉落在血泊裡,正在勉力抵抗的綠營兵,聽到榮祿的命令不由得士氣大振,加上預備支援的團練幫著上陣廝殺,把攻進轅門的幾隊太平軍斬殺殆盡,兩軍局面又僵持了起來。
兩軍從日出殺到了黃昏,李秀成絲毫沒有要鳴金收兵的意思,陳玉成看著太平軍連清軍江南大營的轅門都還沒攻進去半步。忍不住和李秀成請命:“大哥,眼看著兄弟們都累了,要不我帶隊往前衝一衝?”
“好,清妖的火炮厲害,胞弟你要小心些。”李秀成微微頷首,又多囑咐了一句。
“我會小心的。”陳玉成轉過身子,意氣奮發,“跟本王下去,給本王打著旗號!”
陳玉成不改當年在衝陣營的本色,呼喝著親兵策馬奔向了山腳。邊上望著江南大營射箭的太平軍紛紛呼喝。“英王千歲千歲千千歲!”太平軍軍勢為之一振。
“大人。四眼狗來了!他親自來衝鋒了!”
“哦?陳玉成親自來了?嘿嘿,到底是急了。”火燒天的晚霞之中,似乎不需要掌燈,火炮和火槍發出的亮光照亮了天際。遇到了這個太平軍之中的英傑,榮祿終於不繼續端坐在帳中,抖擻精神走到了外面指揮。
一個親兵來報,“大人,發逆的李世賢部在西邊攻過來了!那邊的兄弟有些頂不住了。”
“德山,你去幫忙一下,”榮祿吩咐唐德山,“帶一隊火槍去,等到他們攻勢慢了下來。你再回到我這裡,對付陳玉成!”
“喳!”
榮祿站在土臺上,四處戰火紛飛,他獨自巍然不動,取出了懷裡的西洋金錶。那個最短的指標斜斜地指向最下端的一個標記處,這已經是酉時二刻了。若是今夜發逆繼續攻打,那回馬槍可要提前亮相了。
再頂,也頂不過今晚了。
“清妖頂不過今晚了。”李秀成邊上的親隨原本是要燃起火把,但是被李秀成阻止了,“不點火,瞧得清楚。”陳玉成身先士卒,把原本有些倦意的太平軍士氣點燃了起來。
“英王不愧為咱們天國的楷模,他一上陣,天兵天將就士氣如虹啊。”李秀成邊上的一個親隨瞧見了江南大營營前鬥志昂揚奮勇向前的壯烈場面,不由得開口讚許,以示自己的崇拜之意。
只見穿著紅色龍袍的陳玉成一馬當先,冒著槍林彈雨,往陣前衝去,天生有些人就是將星下凡,有好幾個湘軍團練瞄準著陳玉成放槍,陳玉成依舊毫髮未傷。陣前的太平軍越發興奮了起來,怒吼著朝著深壕之中的清軍江南大營湧去。
“大人!前面的兄弟頂不住了!是四眼狗親自衝陣,那些長毛像抽了大煙一下的不怕死!”
“再給本官頂半個時辰!等到天黑,張提督和張總兵就會回援!”
“是!”
榮祿吩咐邊上躍躍欲試的預備隊,“再過半個時辰,你們也全部上去,不用顧忌彈藥的情況,全給我招撥出去!”
張國樑站在句容附近的一個小山包上,神色冷峻地看著遠處發出來的火光和隱隱約約的槍炮聲,發逆果然是朝著江南大營來!
“大人,咱們等的差不多了吧?我顧忌大營裡頭頂不了多少時間了!”張玉良的戰馬不耐煩地蹶了馬蹄,正如自己的主人一樣迫不及待地上戰場了。
“唔,那便出發吧,趁著夜色,發逆全力圍攻的時候,”張國樑朝著張玉良點點頭,示意大軍出動,身後的廣西、四川兩地綠營兵流水般地從兩人身邊穿過,張國樑絲毫沒有大戰來臨之前的興奮感,默然想了半刻的心事,搖了搖頭,對著張玉良說道:“老張,咱們都是一路跟著向帥從廣西打過來的,如今咱們也是起居八座的將軍大人了,自己的功名是拿到了,可大帥的深仇大恨咱們還沒報!”張國樑的語氣轉為堅定,身邊的幾個高階將領聽了不由得流下了淚,張玉良和向榮均是川人,川人極為重情義,張玉良也紅了眼睛,只聽到耳邊張國樑繼續說道:“如今咱們以逸待勞,不管最後結局如何,我們一定要多殺幾個發逆,祭奠大帥的在天之靈!”
張玉良抽出腰刀,朝著張國樑說道:“提督大人,標下在此地發誓,此戰若不是勝,就是我死。”
“走,咱們同去。”張國樑揮起馬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