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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回宮的時候,請額娘去慈寧宮住,就不必住壽康宮那裡了。”
“懿貴妃很是懂事。”康慈皇太后點了點頭。
“那是自然,”咸豐皇帝揮了揮手,示意跪在地下的人都退下,窗外的烈日被大朵白雲遮了不少,一陣暖風吹過,倒是讓人懶洋洋的,皇帝看到奴才們都退下了,這才開口說道:“朕想著若是懿貴妃誕下是個男胎,就冊封她為中宮皇后!額娘以為如何。”
“這自然是好,懿貴妃母家也是滿洲大姓,關鍵的是若是生下男胎,江山社稷代代有人,懿貴妃有功與社稷,自然是中宮的不二人選。”
“正是,而且懿貴妃也是難得的精通兵事,朕有這個賢內助,應對著南邊的逆賊也是能鬆快些。”
母子兩人說了一會子的話,咸豐皇帝看著皇太后有些精神不濟,就起身說道:“額娘,您先休息會,兒子告退了。”
“好,皇帝你去吧,不必擔心我這個老婆子,政事要緊。”
皇帝出了長春仙館,德齡上前,奉上了康慈皇太后的寶印寶冊,皇太后拿起了扭五鳳赤金寶印,翻開看了底上是陽篆的銘文,忍不住就輕輕地笑了起來。
“這懿貴妃果然是能常人不能為之事,哀家的太后位置全考了她啊,德齡,看來哀家要抽空找個由頭謝謝她這個大禮了。”
“太后娘娘福澤深厚,何須去謝懿貴妃呢。”
“不,懿貴妃上次說了一句話,說‘投之以桃報之以李’,哀家得了這個大禮,自然也要回一個大禮給她,且看來日吧。”
“是。”
二十五、康慈太后(二)
皇帝一臉怒色地看著杏貞,遠處的太監宮女瞅到皇帝的臉色有些不對,懿貴妃又跪在地方,更是不敢靠前了,咸豐皇帝用手指著懿貴妃,厲聲發問:“說,懿貴妃,是誰指使你,巴巴地說這個的!是不是老六!或是其他的什麼人!”
杏貞的眼睛直視皇帝,皇帝在她的眼神裡看不出半點膽怯或者是心虛的意思兒,杏貞一臉坦蕩之色,開口說道:“沒有人指使臣妾,臣妾入宮到現在,外頭的皇親一個沒見過,也沒遇到過六爺,臣妾怎麼可能會和六爺私下結交,皇上多疑了,至於皇貴太妃,更是不可能和臣妾說這些了。”只是小小的暗示了一下,恰好被我察覺了。。。。。。
咸豐皇帝臉色緩和了一些,正欲慢慢坐在亭子的護欄上,看到遠處的如意等幾個御前服侍的人跑著前來,皇帝又厲聲說道:“你們全部起去!”如意連忙又往著後頭退了半箭之地。
皇帝坐下了,看著杏貞還跪在地上,揮了揮手,緩慢地說道:“你起來吧,有著身子,還跪在地上那麼久。”杏貞說了聲“是”,也就連忙站了起來。
皇帝幽幽地看著波光萬頃的福海,想起了前塵往事,“文成貴寵傷盤水,天語親褒有孝全。這首詩讚的就是朕的皇額娘孝全成皇后,道光二十年,皇額娘去世,朕那時候還只有九歲,失了母親,哪裡能不哀哀痛哭,先帝憐憫朕年幼失了母親,皇命讓靜皇貴妃撫養朕,還讓她從永和宮轉居於孝全皇后的鐘粹宮,那時候的朕是一萬個不願意的,轉眼間,鍾粹宮的女主人從孝全皇后變成了靜皇貴妃!自打靜皇貴妃進了鍾粹宮,朕就和她對著幹,要我溫書,朕就打彈弓,叫我吃點心,我就吐唾沫,”皇帝笑了起來,臉色溫和,在回憶兒時的那些和靜皇貴妃對著幹的糗事,“靜皇貴妃也不以為忤,每每都不生氣,還拉著六弟不許和我犟,有著新鮮的吃食也讓著朕先吃,吩咐六弟:‘四哥是你哥哥,該緊著哥哥吃。’朕那幾年每每在夜間夢見孝全皇后時,總會三更驚醒啼哭,睡在外間靜皇貴妃連忙親自起身,衣服也來不及披一件,便將朕摟在懷裡溫聲低言安慰,朕才能安然睡去,皇貴妃那些日子也身子不大好,時不時地還要用藥,這麼一晚上受涼,身子就愈發一直不太好,纏綿反覆到了現在,朕一直覺得虧欠與她。”皇帝說道這裡更是有些內疚了。
杏貞悄然坐在皇帝的身邊,用手拉住皇帝的手,給了皇上無聲的鼓勵,咸豐皇帝長吁了一聲,嘆道:“皇阿瑪心念早逝的孝全皇后,一直未肯再立中宮,靜皇貴妃也只是攝六宮事,離著皇后還有一步之遙,先帝深思熟慮,在晚年一直沒有立中宮,也是怕著嫡庶有別,若是冊封靜皇貴妃為皇后,將來兄弟失和,爭奪帝位又有了一層不穩定的意思,後來朕與靜皇貴妃極為親熱,只是到了先帝晚年,”咸豐皇帝的手一緊,“大臣們要議立儲位,朕才和靜皇貴妃還有六弟疏遠了起來,之前叫著皇貴妃的額娘也不肯再叫,一直到登極之後,也都是叫的‘皇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