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厘三千兩相贈,還讓自己的母親認官文寵妾為義女,進而與官文兄弟相稱。不過,胡林翼並非與官文同流合汙,而是試圖加以利用。官文也深知在此戰爭環境,多少督撫因為不善帶兵,或死於戰事或被罷職免官,於是也樂於依靠這個對自己恭敬備至的胡林翼。在官文看來,既然胡林翼滿足了自己對聲色貨利的喜好,自己贊同他的軍政主張,也算是禮尚往來。於是,胡林翼大刀闊斧厲行改革,穩定湖北局勢,從而在同太平天國爭奪長江中下游地區時處於有利地位,併為曾國藩提供了有力的保障。
大沽口之戰後;咸豐皇帝下了大力氣;命曾國藩督辦江、皖、贛、浙四省軍務。十二月,任命左宗棠為浙江巡撫,李續宜為湖北巡撫,彭玉麟為兵部侍郎。次年正月,命曾國藩以兩江總督協辦大學士。八月,劉長佑補授兩廣總督。十二月,劉長佑調任直隸總督。
依照清代舊制,總督主軍政,但是除了自己的督標營之外,並不能越過提督直接干預營務;巡撫主民政,除了自己的撫標營外,也不能干預營務;布政使掌財政,直屬戶部;按察使掌司法、監察,直屬刑部。可見,軍政大權都集於中央,地方大員各負其責,互不統屬,誰都不能自行其事,只能聽命於中央。而鹹同年間,特別是同治初年,大批湘軍將領位任督撫,他們既主軍又主政,兵、政合一之勢已成,再加上兵餉自籌,厘金完全由督撫支配,原本應該上交戶部的地丁、漕折、關稅、鹽課等項銀兩也被督撫截留,大半充作軍餉。這樣,一省三憲——即巡撫、布政使、按察使鼎足而三的局面再也不復存在,督撫專權的局面勢將形成,湘軍集團的權力在此情形下也達到了頂峰。
如此轟轟烈烈,鮮花著錦,烈火烹油,曾國藩熟讀詩書,知道功高震主,防微杜漸的道理,“老九!”曾國藩嚴厲喝道,如今似乎已經不太對勁了,官文、李鴻章、左宗棠、沈葆楨、都興阿、富明阿等人都在城外,自己的嫡系楊嶽斌、彭玉麟、駱秉章、鮑超對著自己就讓曾國荃攻入江寧城之事自然不會多說什麼,可難免心裡會嘀咕,還有別的官文等人爭功之心強烈的很,正準備找自己的紕漏,李鴻章,這自己的學生,雖然不想明面上和自己爭功,駐紮在淳化縣按兵不動,但他是皇太后的心腹!(未完待續)
三十 金陵血色(上)
湘軍創始於太平天國起義時的地方團練。清中期以後,清朝的八旗、綠營等正規軍風氣散漫、嚴重腐化,戰鬥力低下,遇到戰亂等重大危機,朝廷即令地方紳士訓練鄉勇,清查保甲,保護地方,所需費用均由民間自籌。可以說,團練創始之初,不過是防衛地方的民間武裝而已。太平天國起義後,咸豐帝命曾國藩“幫同辦理本省團練”,其本意與其他各省辦理團練並無區別。但曾國藩卻將團練一詞一分為二,聲言自己不辦保甲而專辦練勇,並以團練為基礎,集合兵勇、伕役、工匠等編成陸營、水師,形成兵隨將轉,兵為將有,全軍只服從曾國藩一人的地方軍事勢力。
曾國藩還在雨花臺大營,而曾國荃早就迫不及待得進駐江寧了,城方一破,提著雪亮腰刀的湘軍將士們磨刀霍霍進了江寧城,對著這個圍困了長達數年之久的巨大城池,誰都沒有手下留情,就算是這些所謂太平天國的王爺們,跪在路邊五體投地瑟瑟發抖,依舊不能阻止這些人殺紅了眼,昔日的人間小天堂,瞬間變成了地獄,前三日,城中的火光一直沒有停下過,殺戮一旦被放出秩序的牢籠,再也控制不住,殺光了諸多王爺之後,按捺不住的湘軍士兵終於開始屠城。
曾國荃披著大紅色的披風,志得意滿地站在天王金殿前頭,慢慢走到丹陛之上,看到那個簡陋粗俗卻通體都是黃金鑄就的龍椅不屑一顧,一擺手,“抬回去,融了。”
一群腰間鼓鼓計程車兵抬著龍椅就亂糟糟地下去了,曾國荃倚在龍椅邊上的香爐上頭,懶洋洋得伸了個懶腰,前一日洪秀全的兩個女兒受用了一晚上,今個倒是有些累了,曾國荃打了個哈欠,這時候,湘軍士卒們拉了一群衣衫華貴的婦人出來,為首的單膝跪下,“大帥,這些是伺候洪逆的女官們。”
“什麼女官,不過是洪逆的偽女官!”曾國荃不痛不癢的申飭一句,便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眼前的這些神色慌亂的女性,押解計程車兵嘻嘻哈哈地在她們身上摸幾把,再呵斥叫她們跪下,曾國藩緩步走下丹陛,走過染血的明黃色地毯,用腰刀鞘抬起為首的一個女子的下巴,那個婦人神色驚恐地望著眼前穿著黃馬褂的大老爺,曾國荃打量了一下這個女子,滿意得點點頭,“長得不錯,說吧,洪秀全這廝的屍體在哪裡?說出來的,本督繞她不死,”曾國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