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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人身上。”
桂良捻鬚沉吟,“王爺如今尚未進中樞,這裡頭的事兒到底不清楚,肅順既然攬權,又是宗室,王爺不是如今還當著宗人府的差事?這肅順最愛折騰八旗的紈絝,不如和皇上稟明瞭,把宗人府的差事交給肅順得了。”
恭親王眼睛一亮,微微點頭,“不錯,如今正是坐山觀虎鬥的時候兒,且看看誰分的出勝負,皇上要本王讀書,那本王就關門耐心讀幾天書。”
“李鴻章啊李鴻章你可別叫我失望。。。。。。”杏貞一個人坐在碧桐書院裡頭,喃喃自語,“按照你自己的說話,最擅長的事兒就是做官,做官無非是當差,當讓上司滿意的差事,如今我雖然沒有明說,但你不是蠢人,自然看得出來我所謀甚大,敗自然是手裡的籌碼全部輸光,但是將來還有機會東山再起,若是勝了,”杏貞的眼睛亮了起來,“這北洋大臣,洋務首領,提前給你又有何妨?”
“所以,你李鴻章千萬可別叫我失望!”
安茜走了進來,福了一福,“娘娘,洋人們已經押進園子了。”
杏貞身子一震,“怎麼不是押到刑部大牢去?”隨即恍然大悟,“難怪。。。。。。難怪!”
“娘娘說什麼難怪?”安茜不明所以,困惑地追問。
杏貞抬起頭來,無神地盯著安茜,心裡如同泛出了千層的巨浪,難怪日後圓明園會被燒!難怪洋人們洗劫了圓明園還要燒燬!這完全是自找的,自找的!這些公使必然是在圓明園的大牢裡受到了虐待,乃至是死亡。
“沒事,管園大臣呢?”杏貞肅聲說道。
“這會子估計還在御前呢。”
“你去勤政殿盯著,若是瞧見慶喜,叫他說也是一樣,叫文豐今個到碧桐書院見我。”杏貞吩咐道。
“是。”
“走,陪我去紫碧山房,”杏貞站起,“叫上雲嬪!”
“皇上,”單獨留下奏對的肅順對著咸豐說道,“巴夏禮等一干洋人已經押到圓明園裡頭了,如何處置還請皇上示下。”
咸豐擺擺手,“這些人已經是甕中捉鱉,無謂對著他花多少心思了,想必天津英法兩國的部隊也會速速退去,這事兒算是完了,”咸豐把手裡的摺子攤開一看,瞧了瞧皇后的硃批,“這裡頭倒是有件事兒要你去辦,”肅順躬身聽命,“老六上了摺子,說宗人府那頭事情辦得不好,請罪之外,保舉你來料理宗親的事物,朕瞧著你當得起,雨亭你瞧如何?”
“皇上聖恩浩蕩,奴才感激涕零,不過奴才不過是外派宗親,管著內務府已經是優差,又怎麼能敢去料理這宗人府。”
“哈哈,你倒謙虛,也無妨,宗人府朕時常盯著,又有老五太爺掌著總,你散漫做去便是,等會叫軍機處明發旨意。”老五太爺是惠親王綿瑜,嘉慶皇帝的第五子,如今是咸豐皇帝的叔父,是近支親貴之中輩分最高的人。
“喳!”肅順心下奇怪,怎麼這恭親王倒是舉薦起自己了,之前可是和自己不對路啊,不過且應下來,如今八旗的丁銀在自己手裡發著,宗人府又歸著自己拾掇,嘿嘿,這下子,那些八旗的老大爺們可是有罪受了,肅順心裡默想,眼中露出了狠戾的眼神,耳畔又聽到皇帝說:“跪安吧。”肅順連忙甩袖子,跪下行禮畢,對著皇帝倒退出了勤政殿。
三十八、南軍勤王(二)
咸豐十年出現了最奇怪的現象,英法兩國在北邊和僧格林沁兵戎相見,打的熱火朝天;而在南邊,地方督撫勢力和英法兩國心領神會地勾結了起來,共同對付對於彼此來說都是最危險的敵人——太平天國,兩者奇怪地同時存在在一個國度內,以至於像曾國荃這樣原本只是一味廝殺的純粹武將都看得一清二楚。
“也罷,不是我不想勤王,若是本官這裡分兵太甚,”曾國藩搖頭,把聖旨供了起來,看了幾眼江南的地圖,轉過身對著曾國荃說道,“怕是堵不住陳玉成的攻勢,天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洪秀全堵死在金陵城之中不至於流毒天下,我若是讓發逆撕開一條口子,那真是萬死難贖罪了。”
“不過若是對著朝廷的旨意置若罔聞,到底也是落人口舌。”
“為兄正是此意,”曾國藩點頭,“咱們本部兵馬不宜輕動,季高在圍攻湖州怕是不得空——原本他的兵就是少,就叫王錦繡麾下的那隊騎兵去吧,也有幾千之數,南人坐船,北人騎馬,在北邊還是騎兵來的好,說不定能建奇功。”僧格林沁彪悍的蒙古騎兵在大沽口天津一敗再敗的訊息被曾國藩無視了。
“這仲華那裡,大帥是否要知會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