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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前往通州而去,掉在隊尾計程車兵轉過頭就看著一群中國人歡呼著一擁而上把那些掉隊的英軍士兵淹沒了,幾夥人有關於俘虜的歸屬問題還發生了小規模的械鬥。英國士兵們頓生兔死狐悲的悲傷情感,連忙咬牙跟上還騎著馬的額爾金伯爵。
快到通州地面,騷擾的人群終於少了一點,後來終究所有騷擾部隊都失去了蹤影,額爾金長舒一口氣,這幾個小時真是難熬極了,額爾金帶著少量的騎兵和一群火槍兵到了通州城下,看著通州城一如自己離去時候的淒涼清冷,城門大開,人影也沒有幾個,額爾金這才放下了心,在這個時候,他覺得只有堅固厚實的城牆才能給自己一點點安全感了,不過,額爾金已經是十年怕井繩,雖然他不知道這句諺語,但他想還是謹慎一些才好,大隊人馬站在城門前,額爾金指了一個小隊進通州城檢視一下,“看看中國人有沒有在裡面埋伏!”
那個小隊剛剛進入通州城門,就聽到噼裡啪啦的火槍聲、火炮聲,還有廝殺聲響起,額爾金大驚,冷汗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城門上一陣吶喊,城牆上出現了許多拿著弓箭的中國士兵,豎起了一個巨大的旗幟,那上面的字額爾金不認識,旗下的那個穿著鎧甲的將領他也不認識,不過他知道一點,想守著通州城和中國人玩拉鋸戰的想法,破滅了。
站在城門上的僧格林沁面沉似水,沒想到這個戰敗之後的英國人還是如此警覺,居然先派了一支小隊先進城勘探,倒叫自己的埋伏牛刀用在了殺雞上,僧格林沁一揮手,城樓上計程車兵拉滿弓弦,羽箭如同暴雨般地傾瀉而下,城樓地下哀聲一片,僧格林沁眼中終於有了些許快意,“全軍出擊,本王要親眼看著這夥英國人全部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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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金鼓畫角(五)
永通橋往西,便是四通八達的官道,這時候原本極為熱鬧的官道上絲毫不見人影,只有皇后的車架一行人望著西邊奔來,杏貞搖搖晃晃在馬車上假寐,身上出的汗把內衣溼透了,現在正是膩歪的很,不過這會子沒有宮女在,內衣也不好換,安德海畢竟還是男人,總是不甚方便,杏貞瞧著在車上散落一地的大衣服心中哀嘆,果然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才幾年功夫,自己一個人換下衣服就這麼亂七八糟的了。
杏貞心中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轔轔馬車輪聲之中突然響起了一個洪亮的聲音,“無量壽佛!看過去定未來,窺得天機扭轉興衰,”洪亮卻是帶著滄桑感十足的男聲直直透過車簾鑽入杏貞的耳朵之中,“有緣人算卦,無緣人走開,無量壽佛!”
杏貞的耳朵一動,眉毛挑了起來,掀開簾子一絲,見到前頭官道邊上遠遠的兩個人影,一高一矮,高的那個人穿著一襲青衣,手持拂塵,迎著車隊做歌而來。
“練得身形似鶴形,千株松下兩函經。 ;我來問道無餘說,雲在青天水在瓶。”
為首的侍衛正準備驅散了兩人,那個道士看到車隊來也不躲閃,站在道路邊上拂塵拂來拂去,眼睛盯著車隊當中的馬車不放,面上倒是淡定的很。等到馬車靠近,才奇道:“奇怪哉,日頭已落,為何這從東邊又來一日一月?”
杏貞叫住了馬車,隔著馬車車簾對著恭親王說了什麼,恭親王盯了一下那個道士,也沒多說什麼,就讓穿著便服的侍衛散開,杏貞下了馬。那個道士看著一個男裝青年下了馬車,瞳孔猛地收縮,隨即若無其事的放鬆,見到杏貞下馬車。便點點頭。“無量壽佛,施主好。”
杏貞微笑。饒有興趣的點點頭,看著那個青衣道士大約是四十多歲,又似乎有五十多了,看著發須具黑。似乎又是三十出頭的樣子,劍眉入鬢,雙目炯炯有神,眼神之中似乎轉著莫名的流光,手持著一個拂塵,似乎不像一個出塵的道士,倒像一個威嚴的神袛俯瞰著人世間。邊上的一個白玉琢成似的的道童恬然微笑。杏貞對著那個道士說道:“道士會算命?”
“貧道只會算氣運,並不會算命,”那個道士捻鬚微笑,不卑不亢地說道。
“何為氣運。何為命?”杏貞追問。
“德音未遠,而拱木已積;冀神理綿綿,不與氣運俱盡耳。這是氣運,沒有不能強求,任何事物已經註定,這是命。”
“哦?也罷,今日我高興的很,就請道長來我算上一卦,看看我氣運如何?”
那個道士仔細地盯了一會杏貞,身後的恭親王有些慍怒,“這位大人龍瞳鳳頸,”——杏貞這時候早已換下龍袍,換成了男裝,“可惜啊可惜,若是女兒身,必然為一代天子也!”
恭親王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