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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
這時在另一方,正醉臥美人膝的連祈風莫名打了個噴嚏,不安地左顧右盼,不見食銀精身影才安了心,當自己多慮了。
第四章
怪得離奇,叫人寢食難安。
一顆心七上八下,莫迎歡直覺慌得很,她在碧草如茵的後院踱步,結好的髮辮被她扯得不成形,凌凌散散地做落在鬢邊。
“奇怪,耗子頭在搞什麼把戲?存心要把人逼瘋。”以前的他可沒這等狡猾。
五天了。
自從茶寮一會至今已有五天餘,她是早晚擔心他會尋上門,所以不讓何大、白二離她左右,以防他的出現。
可是等待是件擾人之事,她又是沒耐心的人。
所以暗地裡她吩咐丐幫的弟子查探他們一行人的動靜,反正丐幫幫主連祈風是丫丫的義兄,她和丫丫比親姐妹還親,利用一下也不為過。
根據訊息回報,他目前住在城裡最負盛名的客棧,從銀莊提領一大筆銀子不知要幹什麼,常見地方仕紳出入他住的客房。
若說做生意嘛!不見他有所動作,可他為何提領鉅款在身邊徒惹是非……她快猜得白了發,還是心亂如麻地被動等待。
等待、等待,這太不像她莫迎歡的行事風格。
“該死!最好不要算計我,不然我火烤你的耗子頭,看你要出什麼見不得人的把戲。”
她決定了,再一天。
一天內再無動靜,她就主動出擊,開誠佈公地和他談個明白,總比悶坐愁臺來得好。
一隻銀袋她戴了十來年是有些感情,放棄好捨不得。
兵法有云:“彼不動,我不動,彼動,我動。”現在就看他做何打算,她才好想出應戰方法,可以人、財兩得……呃,是銀袋和錢財雙得。
咋!瞧她的腦袋瓜子,想哪去了。
“咦!歡歡,你沒出門收帳呀!”
“二孃,你沒拿繩子套著那匹野馬?”
邁著蓮步緩緩走來的美婦,是獨居冷閣的二夫人段玉瓊,年方二十六,只大莫迎歡六歲而已,卻已是飽經風霜的棄婦。
她的美麗是毋庸置疑,宛若雪中一朵白梅,可惜美麗無人賞,空有淡淡梅香獨聞,良人只鍾情已上了年紀的辣舌椒果。
她的美麗是一種悲哀,不是幸福。
“痴兒好動,就算有條繩子也綁不住他的腳。”談起頑皮的兒子,她不禁會心一笑。
“這個小皮蛋,他倒輕鬆逍遙,不來幫幫我,莫家他可也有一份。”想累死她呀!
段玉瓊淡淡嘆息。“他可沒你的能耐,要他乖乖坐在帳房數錢,比殺了他還痛苦。”
“二孃,都是你們太縱容他了,我在他這個年紀時,莫氏當鋪都開了好幾間分行。”
誰說開當鋪不賺錢,她硬是把財神爺請進門。
這些年莫氏當鋪一間接一間的開,無一不可典當,除了死人之外,在揚州城可是獨家生意,沒人敢來搶。
“你是天賦異秉,痴兒哪能和你相提並論,何況說起縱容嘛!你好像是其中一份子喔!”
段玉瓊的話中帶著取笑,意思是有人送了痴兒一匹馬,卻口口聲聲反指別人縱容。
莫迎歡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是他太黏人了,我才託人找了匹劣等馬給他玩玩,免得煩死我。”
“是喔!好匹華麗的騏馬,周穆王都得感慨他的八駿不及它呢!”那可是上等的小牡馬。
黃口小兒實在不宜騎如此好馬,真怕遭宵小之輩覬覦,枉費她的一番心意。
“不就是一匹馬嘛!在我眼中是四足畜生,管它好與壞。”反正不用錢,她是你他人之慨。
段玉瓊看著莫迎歡,心中不免感觸良多。
同是女子,她的生活快意順暢,凡事自有主張,不需仰賴他人鼻息,無所畏懼地在男人的世界爭一席之地,揚州城無人不曉她的厲害處。
僅僅六歲之差,她將平凡的莫氏當鋪推向揚州首富之位,而自己卻是文弱女子只能空窗獨望,淒涼終日,
名為丈夫,實同陌生人,若非那三日之歡孕育了一新生命,她和處子有何分別?
人該知足,她不強求。
總好過生張熟魏、強顏歡笑的煙花生涯。
“隔壁那間主屋不是荒廢了好久?怎麼這幾日敲敲打打的,擾得人不安眠。”莫迎歡有些睏意地打了個哈欠。
段玉瓊向牆一瞄。“大概有人要搬進來住吧!李員外一家都搬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