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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坤打發人去找我,沒找著,小廣不依,硬拉著閻坤去了飯店……
“別說他了,”我聽得沒勁,打斷他道,“知道我為什麼找你來嗎?”
“知道,”閻坤瞟了李俊海一眼,“想給海哥找個活兒幹是吧?”
“你小子夠聰明,”我把李俊海拉到閻坤面前,“俊海,還認識閻八吧?”
李俊海矜持地拍了閻坤的胳膊一下:“認識,閻坤兄弟嘛。”
閻坤似乎有點兒不自在,把胳膊往旁邊閃了閃,衝我一笑:“我給海哥一個鞋攤怎麼樣?”
我探詢地瞅了瞅李俊海,李俊海點點頭:“行,有現成貨嗎?”
閻坤說:“還有點兒,你給我個本錢就行了,以後的貨你自己進。”
我把手裡的菸蒂彈向閻坤:“別跟我計較,連貨加攤子都給你海哥,等他有錢了再還你。”
閻坤躲閃開菸蒂,神秘兮兮地靠過來:“嚴所長昨天下午來找過你,你沒犯什麼事兒吧?”
我一腳踹了過去:“滾!”
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嚴盾經常過來找我,碰上我在這裡就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我聊生意,給我的錯覺就好像他也想跟著我賣魚似的。後來我明白了,他是真心對我好,他生怕我再走老路。我的心思能讓他知道?以後能躲著他我儘量躲著他,以至於形成了習慣,一聽見外面有人喊“嚴所來了”,我趕緊從後門溜掉。時間長了他就不太來找我了。有一次我跟胡四說起嚴盾老是找我這件事情,胡四說,躲著他也好,咱們畢竟是在幹一些不太乾淨的事情,跟他接觸頻繁了真的容易出問題,不過有這樣的哥們兒也不錯,道理我就不用細講了。道理我自然明白,隔三岔五地讓那五給他家送點兒時令海鮮,他不要,那五丟下就跑:警民魚水情啊。
這次他來找我肯定又想教育我一通……正煩躁著,電話響了,是胡四打來的:“蝴蝶,東輝冷藏廠搞定了,下一屆你承包。”
我哈哈大笑,笑得像一條瘋狂的狼:“哈哈哈哈,痛快!”
李俊海躲在燈光照不到的地方,看著牆上掛的一幅字,若有所思。
那幅字上寫著:“凡是辛勤勞動,為國家為人民作了貢獻的勞動者,都是光彩的……胡耀邦。”
秋天來了,風不再是溫溼的了,吹在臉上乾巴巴的,明顯多了一份蒼勁。清晨的街道換了另一種姿容,斑斕駁雜的法國梧桐被風一吹,樹葉嘩嘩凋落,像褪毛的鳥兒。我經常在這樣的早晨帶著我弟弟在晨霧中跑步,跑累了,我就揹他走上一陣,他長大了,背在身上不再讓我感到輕鬆,他沉重得像一條裝滿糧食的麻袋。我弟弟沒有覺察到我在吃力,他像一個騎著戰馬的戰士,揮舞雙手,嗷嗷叫著,催我往前衝。如果我爹在一旁,我爹會幫他催我,快呀,勝利在向你招手,曙光在前頭。
我買了一部客貨兩用車,閒下來的時候,就拉我弟弟到處遊玩,惹得我弟弟學都不想上了。我爹經常批評我,你這樣不是個事兒呀,把你弟弟的心玩兒野了,將來他怎麼辦?你總不能照顧他一輩子吧?我不以為然,我說,我一直在給我弟弟攢錢,等他長大點兒了,我就給他開家雜貨鋪,他的賬算得好著呢,貨呢,你就幫他進,慢慢的他就能養活自己了。我爹聽了直搖頭,不好不好,我哪能幫他進一輩子貨?等我老了他怎麼辦?我說,不是還有我嘛,你從我弟弟那裡退休,我接班。我爹便不說話了,瞪著一隻眼怔怔地看著我,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我知道他一直在擔心我,擔心我的生意不是正道兒。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跟我爹商量,要不就先讓我弟弟去市場,讓他跟著大昌學著賣魚。我爹衝我直嚷嚷:“別打這個譜,那更瞎了,上次俊海想讓他去賣鞋我都沒答應,還是得上學。”李俊海來過?我皺了皺眉頭,問:“李俊海什麼時候來找過你?”我很惱火,這麼大的事情,李俊海怎麼沒跟我商量?我爹說:“那天你沒在家,李俊海拎著個西瓜來了,說是他想把鞋攤處理了,自己幹服裝去,想問你有沒有興趣讓你弟弟去賣鞋?如果你弟弟不會賣,他可以讓他的夥計幫著賣,利潤都給你弟弟,他說他欠你的人情,想用這個報答你,我沒答應。”我罵了一聲,丟下筷子就奔了市場,我要訓他一頓,你憑什麼插手我家的事情?
我把車停在鐵皮房門口,點了一根菸,四下打量,眼前全是我的攤子,夥計們忙得揮汗如雨。
我問正在跟人講價的那五:“看見李俊海了嗎?”
那五把嘴巴衝鐵皮房呶了呶:“在裡面'上神'呢,誰也不敢進去,進去就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