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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刀把大昌砍去了醫院。後來大昌去找黃鬍子要個說法,黃鬍子說,你還是走吧,在哪裡也是一樣的賣你的蛤蜊。大昌走了,再也沒敢回去,本來這事兒就算完了,大昌還囑咐我,這事兒挺難看的,等金高和楊遠出來,千萬別聲張,沒想到前幾天我倆又在飯店裡碰見了胡東,可能是他聽到了我倆在說蝴蝶蝴蝶的,這小子二話沒說,抄起一條板凳上來就把大昌砸倒了:孫子,別以為我怕蝴蝶,讓他來找我!我拖著大昌就跑,這小子在後面笑彎了腰……本來我們商量好不說這事兒的,事到如今就說了吧。
“我操,”金高的紅眼一下子變綠了,“哪裡蹦出這麼個膘子來?他在哪裡?我去把他砸回原形!”
“別急,”我拉了金高一把,“這個胡東天天跟黃鬍子在一起嗎?”
“天天,”大昌嘆了一口氣,“那簡直不是人……”
“都在這兒睡吧,這事兒明天再說。”我垂下腦袋抽了一陣悶煙,起身往我弟弟的房間裡走去。
我爹起床很早,我還在被窩裡迷糊著,就被一陣炒菜的香味給燻醒了。我睜開眼,我弟弟胖乎乎的臉在我的眼前晃動著,他好像不認識我了,就這麼傻傻地看我,眼睛一眨不眨,口水搭拉成一條亮閃閃的細線,一直拖到我的胸口上。我瞄了窗外一眼,陽光明媚,明媚的陽光把我弟弟照得像一個毛茸茸的玩具熊,我摸摸他的腦袋,豎起了身子:“看什麼看?想吃了我?”我弟弟彷彿很害羞,一甩頭跳下床去,口水在空中劃了一道曲線,像釣魚的甩了一下漁竿。我爹要過來疊被子,被我拉了出來,我說不出話來,就這樣拉著他的手亂晃。我覺得我爹變化了不少,他似乎在我的面前很拘謹,好像我是這個家的家長。我想,或許是他真的感覺自己老了,我做的一切事情他都無力管我了……我的鼻頭開始發酸,心麻麻的,不知道應該跟他說點什麼,安慰他兩句?他需要什麼樣的安慰呢?勸他不要為我擔心?可我是他的兒子,他能不擔心嗎?我爹似乎覺察到了我的不安,把眼鏡摘下來,用圍裙一扭一扭地擦著,他在笑。
外面的一縷陽光照射進來,打在我爹的臉上,讓他看上去是那樣的慈祥。
這頓飯吃得很快,吃完了,收音機上才開始廣播早間新聞。
我爹很仔細地聽完了新聞,就去自己的屋裡拿了備課本,故意在我的眼前晃了一下,抬腿邁出門去。
安頓好我弟弟,我們四個人來到了胡四飯店,胡四正在門口扯著嗓子喊:“吃啦……胡四牌油條啊!”
第十四章 猛龍過江
胡四見我來了,讓旁邊的那個姑娘繼續招呼客人,一甩頭往店裡走去。
金高看著胡四的背影,小聲問:“這就是胡四?”
我點點頭,金高訕笑道:“好嘛,賣油條的,長得就像根油條。”
進到裡面的一個單間,我把我帶來的朋友跟胡四一一介紹了一番,胡四笑道:“不賴,同案之間能交往到這個份兒上,也算是不容易了……在裡面,多少同案為了點兒個人利益咬得頭破血流?呵呵,你們行,夠哥們兒。”
“不說這些,”我怕他再叨叨出李俊海的事來,拉他坐下,直奔主題,“有筆買賣不錯,過來跟你商量一下。”
“不用商量,直接說,”胡四爽朗地笑著,“前提是我也得有銀子賺。”
“沒說的,讓你一次賺個飽。”我給他點了根菸,隨口問:“林武沒來?”
“他有自己的事情,”胡四眨巴著小眼,笑得很曖昧,“在外面收保護費呢。”
“保護費?”我不解,“保護誰?”
胡四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我的腦袋一下:“哈哈,你是徹底完蛋了,這是新名詞。”胡四說,林武拉了一幫兄弟,專門瞅誰家在聚眾賭博,然後就帶這幫兄弟去人家家裡“看場子”。起先是透過熟人,冒充賭博的跟人家一起賭,後來直接亮了身份,告訴人家他們要“抽頭”,人家當然不願意,他們就連唬帶詐,甚至把人家的家也砸了。設場子的當然不敢報案,有的就忍了,有的拉人跟他們幹了幾次,結果都被林武他們給制服了,那些實在不聽話的,他們就把公安和聯防也搬出來,攪得人家四處躲藏,最後乖乖地讓他們抽頭。林武他們也很有能力,一般公安抓賭,他們都能提前得到訊息,彼此相安無事,最後設賭局的人還非常需要他們呢。林武說了,將來全市的賭棍都是他的“手下”。
“武大郎賣燒餅,什麼人操什麼職業啊,”我笑道,“他就適合幹這個。”
“幹這個不好嗎?比我這個小破飯店可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