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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歲月的古玉躺在絨質布面上,靜靜綻放著誰也看不見的奇異光芒。
那天晚上,白煥宸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中的他看見自己穿著古代的戰袍,騎著馬,衝鋒陷陣,與敵人廝殺。刀戟相擊聲、哀號慘叫聲、遠處的戰馬嘶鳴聲……都極為清晰真實。
他可以感覺到手中刀劍揮向敵人時,劃開皮骨的聲響,以及鮮血噴灑在身上,那熱熱的溫度……
突然,一把刀突然劈向他,他驚駭地一顫,立即睜開眼。
他滿身大汗地坐起身,發現他人在自己的床上,周遭除了空調運轉輕微的聲響之外,一片寂靜。
沒有刀劍鏗鏘聲,沒有戰馬嘶鳴聲,更沒有哀號慘叫聲……夢中的一切,只是夢。
只是,為什麼這個夢境如此真實呢?
第三章
苦熬了一個禮拜,禁足令終於解除了,關頌竺快樂得像只放出籠的小鳥,立即找了一大票朋友殺到KTV,痛快地歡唱一整晚。
那天昏倒大概真的是場意外,因為隔天關頌竺便完全復原,又開始蹦蹦跳跳,半點不適的症狀都看不出來。
“來,大家儘量吃,儘量喝!”
關頌竺包下整個頂級VIP包廂,海派地點了滿桌好酒好菜大饗群友,自己則抓著麥克風,在精緻小巧的舞臺上又叫又跳,一首接一首,盡情嘶吼出她一個禮拜以來的鬱悶。
不過雖然她唱得痛快,但卻一點都不盡興,因為有尊沒有表情也沒有反應的雕像,不動如山地坐在L型沙發的一角靜靜看書,妨礙了她的好心情。
不用說,那尊只會看書的雕像,當然是父親派來盯梢的雷達、眼線、跟屁蟲外加告密鬼——白煥宸。
他們怕她又在外頭惹禍,被拎進警察局,所以決定採取緊迫盯人戰術,將她當成危險人物牢牢看管。
打從一進包廂,白煥宸就自行找了個位子坐下,然後拿出不知是國際關係還是經濟政治學什麼的狗屁書籍,兀自看了起來,任憑她如何引吭高歌,他就是不看她一眼,彷佛舞臺上根本沒有人。
“哼!”雖然她向來就不怎麼喜歡這尊雕像,不過也不喜歡這種被人忽視的感覺。
於是為了逼他看她一眼,她故意胡搞惡整,醜化整首歌,用高分貝又高八度的魔音,詮釋本來相當柔美動人的情歌,一首好好的歌被她唱得亂七八糟,用荒腔走板來形容都算恭維,可惜了她原本足以參加“超級星光大道”的好歌喉。
她知道自己這麼做很幼稚,但就是咽不下被人當成空氣的嘔氣。
只不過,當她的喉嚨愈來愈痛,嗓子愈來愈啞,狐朋狗黨們的忍耐度,也到達了極限。
“小竺,那個……我突然想起有點急事。”
“我內急,去上個廁所。”
“呃,我出去打個電話。”
“糟糕!我得回家餵狗……”
所謂的“朋友”,全像逃難似的,一個個找藉口開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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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人在她兇惡的瞪視下,渾身發抖。“我……我媽叫我。”
“叫個屁啦!”這種蹩腳的藉口都說得出來?她粗魯地大罵,狠踹他一腳,將他踢出門去。
好了!現在整間包廂裡只剩她跟雕像,好訊息是她可以盡情歡唱,繼續折磨他的耳朵,不會再有人溜走;壞訊息是她喉嚨已經啞了,又腫又痛,只能勉強發出啊啊啊的嘶啞聲,再也唱不出聲音了。
縱使滿心不甘,也只能含淚放下麥克風,飲恨棄權。
“不唱了?”這時雕像突然“復活”,只見他施施然起身,優雅地伸個懶腰,彷佛睡了個好覺。
他放下手中的書,將手伸到耳邊,取下藏在耳洞裡的——耳塞,舒暢地吐出一口氣,關頌竺當場傻眼。
原來,這就是雕像可以成為雕像的原因。
因為他根本沒有受到魔音摧殘,所以當然可以完全不在乎她把歌唱得多難聽,結果她還笨得賠上自己優美的好嗓音。
“喝點飲料?”白煥宸端來早就替她叫好的飲料,挑著眉問。
“不、要!”關頌竺一開口就皺眉。
老天!這是她的聲音嗎?簡直比破鑼嗓子還難聽。
“這是胖大海,可以潤喉。”
“……”瞪著那杯胖大海,關頌竺掙扎了兩秒,很快體認到跟自己的喉嚨作對並沒有好處,立刻一把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