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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我還很有風度地朝她謙虛地笑了笑,說:“政府機構不是早就提倡公民享有財產保密的自由嗎?那我也要求保密保密。”看那個女記者恩呀啊的顯得很尷尬,於是我就替她對著攝像機裡說了幾句有關股市一片大好的廢話。
後來她又問:“請問您的人生理想是什麼?”我脫口就說出了這樣一句話,我對她說,我的理想就是天天都可以守在女友的身邊,然後寫寫小說,看看書。
“是什麼原因使得你投身股票市場?”
“我幹這行是我女友逼的,她揚言我不下海她就跟我翻臉。我很愛她,最後只好投奔股市,但沒想到會是這樣。”
“那麼假如現在你已經賺了三千萬,請問您將如何打算?”
“原來賺錢還帶假如呀?假如我賺了三千萬?那我也準備趕趕潮流,捐款八百萬,建立一所目前世面上最流行的希望小學。但我會親自擔任該校校長,還要把它弄成一所真正培養苦孩子的希望小學。然後我要拿出兩千萬,在我的母校成立一個全球最大的小說創作成就獎。規模最起碼是中國小說界內的奧斯卡。剩下來的兩百萬我自己得留著,以防將來被女友拋棄,我還可以拿這錢,替自己買個能生小孩的農村大妹子。我更不能苦了自己的孩子,你說是吧,記者同志?”
那幾個前來採訪我的記者,被我那些突如其來的假如弄的慌里慌張。我自己也覺得過分,就清了清嗓子,朝他們乾笑。我笑著說,對不起對不起,最後那個兩百萬是我跟你們開玩笑的,麻煩你們回去剪輯一下。算了算了,可能我說的都是玩笑話,你們乾脆別播算了。呵呵呵呵。
儘管那個訪談做得有些不倫不類,但那群牛逼的記者,卻真的把它給搬上了銀屏。電視播放後,江洪和夏羽,以及生活在另外一個城市裡的同學老扁,他們都先後給我打來電話以示祝賀。我在電話裡還趁興向他們如此吹噓。我說:“你們趕快把錢全部交給我。我包你們的錢,就像是隻下蛋下上了癮的母(又鳥)!賠了算我的。那些股市裡小魚小蝦們的錢太好賺啦。他們居然還搞個人崇拜。迷信我用來專門撒謊的‘縱橫’就是當代的股仙。不賺他們的錢,我就對不起共產黨,更對不起他們家的財神爺。”
那晚王葳特地買來許多啤酒,我記得我們倆好象都喝得搖搖晃晃。王葳還破例允許我酒後駕駛。那輛金盃還真聽話,我閉著眼睛,它居然沒碰到任何行人。可是無論我怎樣加大油門,它總是以一個速度奔跑。後來,天空和道路,包括王葳和我自己,都在不停地旋轉。旋來轉去的,我被旋暈了,就趴在方向盤上打了個盹。
第二天,酒勁過去。我一醒來,就被眼前的場景嚇得冷汗直流。因為我發現:王葳趴在我背上,我趴在方向盤上,我的車鑰匙居然已經摸黑插進了發動機的鎖孔裡。只要輕輕一轉動,那後果肯定會不堪設想。。。。。
第四節 歡樂的影子
望著歡樂的影子,我總覺得,有些歡樂真的成為不了真正的歡樂。在股市所取得的巨大勝利,並沒給我多少成就感。不過,九頭鳥那邊傳來的瀕瀕捷報,至多至少卻也給我一些感官上的刺激。那段時間裡,我一直不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麼,又不應該幹什麼。有天我打電話給江洪說:“騙你是小狗,這年頭,不光是我,連你也不會有捱餓的可能。”可是,生活的內容難道就是維持著一生別捱餓?
對於一個貧富永遠無法均等的社會,一個金錢重於一切,壓倒一切的社會,愛情依靠它,友情依靠它,甚至連信仰也在逐漸依靠它。沒錢時,就會覺得錢好,可有了點錢之後,又覺得,有錢與無錢,基本上又一樣。就像幾十年前那場偉大的政治運動一樣,大家心裡都有毛主席,早請示晚彙報,幾十歲的老頭老太太也會跳忠字舞。但現在呢?現在大家心裡又有了哪些新內容?
一些瑣碎的問題使得我胡思亂想。可一想到某些真實的內容我又感到有點痛不欲生。我們只有存在於自己生存的反方向裡,才可以看清楚一些事物的實質與真相。存在於痛苦或者歡樂的夾縫中,才可以更深刻更清晰地體驗它們。而糜爛於一次次放縱的情慾和物慾裡,堅挺或者疲軟,又有誰還能搞清楚自己活著,到底是在幹什麼?
小時候,我常對著水裡的月亮尿尿。結果水裡的月亮碎了,我就會覺得自己很強大。可一抬頭,天上的那個月亮卻還是完好無損。無數次,我都偏偏不信那個邪,常常刻意憋尿,等憋得實在是憋不下去了,我就重新站在月亮底下,兩隻小手架住那杆蘊勢待發的小機槍,滿臉通紅地使勁,想象著自己手裡拉的是張滿弓,恨不得把尿當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