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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楚朝他一瞪眼:「你還好意思說,我一下車便打了至少不下十次你這邊的電話,結果都沒人接,你以為我想走著來嗎?」嘿!其實他是先去飽餐一頓,又去喝了一杯咖啡後,再悠哉悠哉地坐計程車過來的,不過,他暫時不想老實招認。
穆千駒一臉歉然地抓抓頭髮,支支吾吾道:「呃……我今天加班……所以……」
工作狂!康楚撇撇嘴,一揮手。
「算了,如果你拿張椅子給我坐,我就原諒你。」站著講話好累喔……
啊!暗罵自己粗心,穆千駒連忙挪張沙發椅讓他坐下,接著又去廚房倒了杯水出來遞給他喝。
穆千駒在康楚面前,總會自動矮了一截,以前他是呼喝康楚的老大哥,現在,則是願意為他赴湯蹈火的隨從小弟。
康楚輕啜一口水潤潤喉後,若無其事地道:「阿駒,我今天是特地來跟你道別的。」
「嗄?道別?」才剛坐定的穆千駒露出一臉困惑。
他對穆千駒滿臉的驚訝視而不見,繼續又道:「我打算離開臺灣一陣子,到日本『修業』。」他口中的修業,指的便是「刺青」。
康楚的父親是個頗負盛名的刺青師父,或許是環境影響加上耳濡目染久了,他從小就迷上在人體刻出一幅幅永垂不朽的美麗圖案的技藝,為此,他一直很慶幸自己失去的是右手而不是左手,因為他是個左撇子。
刺青這門手藝已在日本臻至巔峰,能人無數,所以無論如何,他都非親自去日本一趟磨練自己不可。
「……你自己一個人身處異地要多加小心。」聽罷,穆千駒只是提醒了這麼一句。
偷覷他一眼,康楚好奇地笑問:「你不挽留我?」
「你想被我挽留嗎?」穆千駒抬眸望向他,一雙異常清澈的狹長眼眸,透出洞悉一切的睿智光芒。好友潛藏於溫馴外表下說一不二的頑固性子,他比誰都瞭解。
康楚搖搖頭,嘆道:「不想!在家鄉老是被人當個易碎物品對待,我真是累了。」不過是缺了一隻手掌而已,又沒什麼大不了的!偏偏周遭的人老是表現出一副忍住同情「強顏歡笑」的模樣,深怕一不小心就傷害到他脆弱的心靈,老早就不在意手腕殘廢的康楚,覺得真是受夠了!
「你哪時候要出發?」
「明天。」
「這麼快?」穆千駒訝然。
「嗯,已經訂好機票了,下午三點十分的班次,你向公司請假半天載我去機場……沒問題吧?」康楚已經自動自發地在腦海中幫他規劃好明天的行程了。
「當然沒問題。」穆千駒自然不會拒絕,開始盤算要怎樣處理才能完美壓縮手邊諸多雜務的完成時間。「對了,你要帶去日本的行李呢?已經託運了嗎?」左看右看,該不會他腳邊那隻小旅行揹包就是他全部的家當了吧?他這好友有時很少根筋的……
康楚咧嘴笑道:「放心,那邊有朋友收留我,而且為了以防萬一,我特地去申請了一張全世界各地都可以刷的信用卡喔!」得意洋洋的表情。
「……」那不是問題重點吧……
「安啦!我都不擔心了,所以你儘管放心吧!」康楚一副天下無難事地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穆千駒無力地瞅他一眼。
真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呀……
與闊別多時的好友敘舊到半夜,輪流洗完澡後,穆千駒抱著康楚躺在床上……不,正確一點的說法是,康楚像塊粘皮糖似的賴在穆千駒懷中,拉也拉不開。
「阿駒……」康楚嗓音粘粘膩膩的,悶響在穆千駒寬闊的胸膛裡。
「拜託快睡吧,別亂發花痴了。」穆千駒伸手拍一下他的腦袋瓜,一臉昏昏欲睡。明天還得早起不可,下午需要請假的話,就必須在早上把一堆雜務先處理掉才行……對……還要叫毅哥把A案……呼嚕……
「……」竟說他亂髮花痴……!康楚一氣之下,扯開他的衣襟,一口咬上他結實的胸肌。
哼!那他就發花痴發個夠!反正……以後大概也沒機會了……
「呃!」穆千駒痛呼一聲,渾沌的意識一下子全清醒了。
「呵呵……」康楚笑眯著眼,滿意地看著他胸膛上兩排清晰的齒印。「帥哥,沒想到多年不見,你這裡越來越有料了唷!你該不會偷偷跑去練吧?」邊說邊一臉色色地伸手在他結實平滑的胸肌上摸來摸去,性騷擾他。
「你……」被擾亂睡眠又被性騷擾,穆千駒一時氣到說不出話來。
說起來,他跟康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