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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滾動的離愁別緒般的壓抑氛圍,於是,在牧師唸完禱告之後,和淺毅打了一聲招呼,便悄悄的從人群中退了出來。
淺毅作為齊凝的表外甥和全場最受矚目的企業家,時時刻刻都被一群人包圍著,心裡想要陪著念恩一起離開,可怎麼都避不開那些蜂擁而來打招呼套關係的名流貴族。
念恩遠遠的離了人群,讓長髮在青綠的草地上隨風飄動如浪,太陽在柔和、涼爽、轉瞬即逝的陣雨間隙中鑽出來,照得人暖洋洋的。那溫暖的細雨織就了一幅靜溢的簾幕。
墓地附近的草原上有一群四散吃草的綿羊,念恩與羊群一起休息了一會兒,然後吃驚地發現,就在離墓地更遠的一個地方站著一個人,風吹起他黑色的風衣,隱顯他略微消瘦的身軀,一雙蒼老的手,牢牢的握著手中的柺杖,滿目悲愴地看著遠方哀悼的人們。
待看清了那人的樣貌之後,念恩連忙跑上前,將顫魏魏的何震源扶住:“何叔叔,您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不過去?婉闌呢?她沒陪著你嗎?”
幾年不見,何震源兩鬢的白髮比從前不知多了多少,眼角的皺紋也密密地增添的許多,一臉的滄桑與蕭索。
過了許久,何震源才啞著嗓子道:“不去了,我想她未必願意見到我。”
念恩被何震源近乎崩潰的悲傷語氣震懾到了,他竟然對那個偷拿了他印章,害得他在事業上一敗塗地的妻子,竟如此的依戀,如此的不捨。甚至這份深濃的不捨與依戀中,竟隱隱透著幾分歉疚。
“何叔叔。。。。。。”
何震源以為念恩想要安慰他,揚了揚手,阻止道:“罷了,也許死對她來說是最好的解脫,她一生都活在對我和對你們家人的仇恨之中,真的太累了。”
“我們家?”念恩驚訝看向何震源,一個一直縈繞在她心中,雖被深埋,但卻始終揮之不去的陰影,再次被喚醒了,她忍不住問:“何叔叔,齊凝阿姨為什麼那麼討厭我?討厭我父親?”
何震源愣了一愣,許久才反應過來,譏嘲道:“呵,是啊,她真傻,她為什麼這麼恨你?為什麼要將對你爺爺的仇恨延續到你父親和你身上,她為什麼一定要讓自己活的那麼痛苦?她真傻!真傻!”
說到最後幾句,何震源的心痛遠遠大於先前的責難與嘲諷。
“我爺爺?”
何震源點點頭:“因為一些商業利益,你爺爺曾害得小凝爸爸公司破產家破人亡,小凝因此吃了很多苦,不過這事已過去好多年了,我本以為時間已經將她心中的傷口治癒,沒想到。。。。。。”
念恩閉上眼睛,心底嘆息:“原來如此。。。。。。”
何震源注視著遠方的葬禮,頹然地道:“。。。也許是家破人亡的那段經歷太過悲慘,也許是寄人籬下的那段歲月太過艱難,總之,小凝一直都沒有停止憎恨你們,而我,為了能讓她放下仇恨,這麼多年了,我一直都在努力,努力的工作,努力的壯大財團,努力的去滿足小凝的一切虛榮心,讓她和婉闌無論何時何地都能享受最高檔的物質生活,無論站在哪裡都受到路人投注的欣羨的目光,我以為這樣,就能讓她慢慢忘卻過去的慘敗與傷痛,慢慢的放下心中的執念,甚至慢慢的愛上我,可是我錯了,不止我,還有婉闌,我們都錯了,因為有錢,所以我們輕而易舉的就將喜歡的人留在了自己的身邊,因為愛他們,婉闌放縱歐明宇在外花天酒地,而我也對小凝在外面的放蕩行為不聞不問,可惜,金錢不是萬能的,它永遠也換不來他們的真心,我們終究還是害了他們,也害了自己。”
念恩睜開眼睛,嘴角努力的扯出一個笑容,卻是酸澀的:“看得到的,你們的付出,我相信他們一定看得到的。”
何震源老淚縱橫地拍了拍念恩的手,悽然道:“好孩子,別去計較你齊阿姨對你的不好,她也是一個苦命的人,有時間的話,和淺毅一起來看看她,她這一生除了婉闌,最疼的就是淺毅,那孩子雖然長得像他母親,但在氣質風度上也有幾分他父親的風采,一直都是小凝心中最大的驕傲。”
秋深叔叔?淺毅?最大的驕傲?這代表什麼?
想起秋深對齊凝不同尋常的照顧與關愛,念恩本能的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尋常!
想了一會兒,念恩突然自嘲地搖搖頭,上一代人有他們自己的故事,她又何必胡亂猜測呢!時間自會有將一切沉澱。
何震源轉身,準備離去,念恩連忙上前攙扶住他,卻被他搖手拒絕了:“不用送我了,今天我想一個人走一走。”
看著何震源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