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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忘記,夏小星也沒忘記,他不止一次的說過,想要我同意離婚,除非你愛上別的男人了。
夏小星怔著,有車從他們旁邊馳過,雪白刺亮的大燈在她臉上一晃而過,有那麼一瞬,她像木雕似的,彷彿沒有了生命。
雨還在下,零星稀疏,卻綿綿不絕,落在車頂上,玻璃上,又悶又響,她聽著,卻覺得每一下都落在了她的心頭上。
葉楓,是不能隨便感冒的,他表哥說過,那有可能引發心肌炎,這對葉楓來說,幾乎是致命的。
她來不及去想愛不愛歐雨聲的問題,她只想快點去把葉楓帶走。
伸出一隻手,她去扒歐雨聲捏住她胳膊的手,歐雨聲望著她:“夏小星,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她抬起頭看他,她知道,只是她來不及去考慮後果,她帶了點哀求:“讓我去,歐雨聲,葉楓不能淋雨,那會要了他的命的!”
歐雨聲的眼裡像有玻璃樣的透明在碎裂,她覺得心疼,但她忍住了。僵持中,歐雨聲看出了她的堅持,他臉色愈來愈涼,路燈的光映在他的眸中,小小的一些亮點,像灰燼裡的餘火,終於,全然熄滅,只剩黯然,他鬆開了手。
夏小星推開車門下了車,沿著湖岸,她向石橋奔了過去。
她跑的飛快,雨點砸在她臉上,她顧不得去抹。石橋邊,站著一些看稀奇的學生,她從他們身邊跑過去,衝上了石橋。
對這石橋,她並不陌生,大學四年她不知在這上面走過多少趟,它只有一米來寬,白天走著並不怕人,但現在,是落雨的夜晚,腳下的湖水,看著陰森森的,像飄渺的黑洞一般,她連忙抬頭看向前方。
還好,她穿的不是高跟鞋。
很快,靠近了跳水臺,它方方正正的,高出石橋幾十公分。她看清了眼前的畫面。葉楓背對著她,坐在一個壓扁的紙盒上,他面前,是一個蛋糕,蛋糕四周,是一圈擱在玻璃杯中的蠟燭,那蠟燭,只有三四公分高,卻和杯底差不多大小,它們五顏六色的,在玻璃杯中搖曳著。
聽見腳步聲,葉楓扭過了頭來,一怔之下,他就站了起來,面對著她。
夏小星一步跨上了跳水臺。
四目相望,片刻的靜止之後,葉楓啞著嗓子喊了她一聲:“小星。。”
她對著他就嚷:“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想要我怎麼做?想讓我離開歐雨聲嗎?”她大聲的喊,“你是不是想要我到你身邊來?”她聲音也沙啞了。
葉楓上前兩步抱住了她,她用勁掙扎著,想推開他,可是推不開,他用了那樣大的力,就是不鬆手。他把頭貼在她耳側,說:“對不起,小星你原諒我,原諒我的任性。我愛你,小星!”他眼淚流下來,滴在了她的頸上。
夏小星眼眶一熱,喉嚨被哽住了。一路奔跑,又掙扎,她擺脫不了葉楓的手臂,只能喘著氣,側過頭,眼睛看向岸邊。
那輛停在那裡的車,大燈一亮,啟動了。
她眼淚很快的淌了出來,只是水波又起,一片迷濛的視線裡,她看著那輛車,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彎曲的湖岸線上。
她終於出聲哭了起來。
帶著葉楓走下石橋,岸邊有輛計程車停著,那司機也許是看熱鬧的,也許是覺得有生意會上門所以特地等一下的,兩人走過去,夏小星拉開後車門,葉楓低頭坐了進去。
她本來打算坐前面去的,但看他頭髮和臉上都是水,身上的長袖白色棉T恤衫溼嗒嗒的裹在身上,就連牛仔褲,也溼的差不多了,扶著車門,她頓了兩秒,也坐進了後排。
司機略帶好奇的扭頭看了下兩人,一邊啟動,一邊問:“去哪裡?”
夏小星答:“亞洲心臟病醫院。”
計程車跑了起來,她抬手把披在身上的藍色小背心脫了下來,然後一仍,丟在了葉楓的頭上,語氣絲毫也不溫柔:“把頭髮擦乾淨!”
葉楓一聲不響,舉起雙手擦著頭髮,擦完,把背心擱在腿上側臉看向她。
她瞪著他,幾秒鐘之後,又惡聲惡氣的說:“脖子,臉,也擦擦!”
葉楓不動,只看著她,她不耐煩的一把搶過背心,對著他臉就胡亂的擦了過去。
只抹了兩下,葉楓就抱住了她,她用勁掙,掙不脫,額頭抵著葉楓的肩膀,她閉住眼睛,淚水淌了下來。
計程車到了醫院,兩人下車,夏小星送葉楓回病房,電梯裡只有他們,鋼板鋥亮,她盯著樓層顯示燈,葉楓盯著鋼板上的她,誰也不說話。已是夜裡十一二點,走道里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