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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等我一下。”瞥了她一下,淡淡道。
“什麼?”她明顯呆了呆,當回過神來,那修長挺拔的身影卻已消失在轉角處。
把畫稿放到夏教授辦公桌上。
夏教授拿起圖稿,眯著眼,細細看了一會,末了,舒心一笑,“好你個顧夜白。”
“教授,如果我的作業還湊合的話,那我先告辭了。”他神色平淡,並沒半分受到誇獎的欣喜。
“湊合?如果說你這幅東西也是隻是湊合,那麼G大整個美術系學生的作品大概都得當掉重來!”
“我說小顧,你一直刻意把自己的美術造詣隱匿起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顧夜白眸色微暗,末了,輕聲道:“教授,很抱歉我無法告訴你原因;您是我敬重的師長,我並不願對您說慌,請您體諒。”
夏教授微訝,對他的欣賞不覺又多了幾分,道:“小顧,如果你有什麼困難,又在我能力範圍的話,不妨跟我說,老師隨時歡迎。另外,你要保持現狀我不管,但以後每週六找一個時間到我的畫室來吧,你在構圖,色彩,甚至意蘊各方面都已拿捏得很好,我想和您進一步說說幾位畫壇大家的技法問題。”
夏教授在業界響負名聲已久,後來畫而優則教,課堂前後,求他指點,希望拜師的學生數不勝數,他卻從不輕易收徒。
這簡單的數句話,卻已含了要單獨授藝給顧夜白之意。換了旁人,已是大喜若狂。
顧夜白性子一貫淡然,臉上竟也聲色未動,只道謝謝教授。
夏教授拍拍他的肩膀,讓他離開。心裡升起了莫名的憂患,在這個學生的畫中,他看到了驚人的才華,但同時,他畫裡濃重灰暗的色彩和怪誕另闢蹊徑的表現方式不由使他想起北歐美術大師歐克,其童年充滿了黑暗的經歷,是以其畫作構圖荒誕不羈色調陰暗濃重,這二人倒數分相像。
這個顧夜白,這樣的一身才華,假以時日,必成大器,千萬別走了歪路才好。
嬌小的身影站在大門內側,側著頭,柔柔的眸光駐在落地玻璃上,兀自出神不知在想著些什麼。
顧夜白出來,見著的便是這幅情景;及至走到她跟前,她還在雲遊天外。
他突地拉過她的手,便快速向前走去。
她猝不及防,只覺自己的手被扣在溫熱有力的大掌中,待要用力掙脫,那人眉眼一挑,修長的指節倏地收緊,力道之大,她的身子在瞬間落到他的懷中。
她又羞又急,正待出聲呼喚,他已迅速一腳踢開身旁一間空教室的門,把她往裡一帶,隨即往門上輕倚,重瞳逼視著她。
第五話 到處都是秘密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被他禁錮在懷中,艱難地抬起螓首,顫聲道。
“這句話該我來問不是嗎?”他俯身在她耳邊,語氣危險。
“你——”她突然恍起什麼,低呼道:“你知道了?”隨即又用力搖頭,“怎麼可能?”
“我說過,如果你要繼續那個遊戲,我也必不罷休!”
兩通匿名電話,外加今天的“巧遇”?!他冷笑。
她臉上神色複雜,尷尬,惶然,慌亂,悲傷的情緒,一閃而過。
向來平靜無波的心緒,突然竟起了絲隱惻,陌生的情緒,顧夜白微微一驚,手上的力道不覺加重數分。
她低聲吟痛,“不是你想的那樣——”
最終,言止。
“確是。”顧夜白眼底抹過嘲弄,“我倒是從沒想到這所向來以治學風氣嚴謹著稱的高校居然也有女生做這種事情。把時間花費在這胡搞蠻纏上很好玩是嗎?”
他的諷刺使她垂眸無言以對,好半晌才拙然重複道:“不是那樣的”
“那是怎樣?”顧夜白反唇而譏。
她沒吱聲,只企圖把自個可憐的手從他的鐵臂中搶救出來,奈何無功,只得悻悻作罷,皺了皺小鼻子,嘴裡不知咕噥了句什麼。
顧夜白見她這幅模樣,一怔,一時竟發作不出,只是手下的力道,不覺又加大了幾分。
她疼得額上薄汗淺沁,幾乎便要哭了。
“可不可以請你先放開我。”
“你說——”他口氣輕柔,眼神卻冰冷如魅,不著一毫感情。
“我的問題你沒作答,你還有資格討價還價麼?”
“要說也只能說謊,再說——”她苦笑。
幾分鐘前,他似乎也說過同樣的話——心裡微震,長指,把她的下巴勾起。為她的一分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