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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的當,湊出一筆錢四處求人託人,希望能幫上兒子。

為了節省車錢路費,他們一直坐的是那種超載一半有餘的黑營運車。

就在丁澈入獄七個多月後,兩位老人第三次去而返的途中,車子翻了,丁家老父當場慘死,丁母傷了脊椎骨,從此成為廢人。

丁家老父死前念念不忘的,是怎麼去求人救自己的大兒。怎麼讓那個倔犟的兒子說出實情,幾次探望都不歡而散,父子倆不是吵得臉紅脖子粗,就是當父親的大吼恨不得沒有這個兒子……

吼完後,失眠的、四處奔波的還是那位老人。

丁父死了需要錢去弄身後事,丁母重傷更是需要大量的錢去救治……丁洋放棄驕傲借錢跑到北京,卻被秦悅羚避而不見,秦家無人肯伸出援手……看她的眼神猶如看一個會傳染的麻瘋病人……

這讓丁洋怎麼能不恨?這讓丁澈怎麼能不悔?

揭出這段往事,帶來的傷痛歷歷在目,十年仍然不能治癒絲毫。

“你該慶幸阿爸到死之前,都不知道你這沒出息的是為了一個女人頂罪!”丁洋的恨意一旦開閘,就像缺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氾濫。是的,她恨秦悅羚更恨丁澈,看到他痛苦總有一股難言的快意湧上心頭,讓她那顆已經恨了十年扭曲的心稍稍舒貼。

如果不是他被女人的美色昏了頭做出的白痴決定,他們家怎麼會家破人亡,她又怎麼會有家歸不得,有兒不能認。

這筆債,他還不起也得還!

“丁洋!”丁澈紅了雙目,狠狠地將手中的裁紙刀扎進書桌裡,大吼:“你贏了!我欠你的,我還——”

他渾身顫抖,有一種生病似的冰涼。什麼時候這個疼人的大姐竟然成了這樣,尖酸刻薄極盡惡毒之能事。是他害的嗎,這一切都是他害的嗎?

這個硬漢眼眶泛紅,淚意澀了眼睛卻流不出來。如果不是怕驚動不知情的老母,他多想拿那把刀子扎進自己的身體,而不是書桌。是他害的,不用丁洋提醒他也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害的。

他壓抑著吼:“她欠我的,你儘管去取,你TMD贏了!贏了——”

丁洋心裡很複雜,原來只想著刺傷他,等他真正露出困獸似的傷痛,她發現除了更重的悲哀外,喜悅並不多。

可是她仍然昂著頭,不認輸地露出冷笑,就算臉上流淚這也不代表什麼。

丁澈仍然全身壓抑似地顫抖,雙目通紅雙拳緊握大口呼吸。

姐弟倆一時無話,直到門被輕敲:“洋姐、阿澈,你們是不是碰到什麼東西了?”陳桂香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緊張,嗓門有點大。

這是訊號,向他倆宣佈剛才的動靜,丁母肯定也聽到了。

於是丁洋走過去拉開門,對緊張兮兮的陳桂香揚聲:“沒事,阿澈塊頭大,碰翻了椅子撞到書櫃,上面的書掉下來了。”

說完她又低聲砸下一句話:“我去安撫媽,你倆好好聊聊。”

丁洋出去時將門又帶上了,室內還是兩個人,還是同樣地尷尬。

陳桂香敏感地感覺到事情不對頭,這裡剛才肯定是吵上了。她心頗不是滋味地猜,吵什麼呢?是因為姐弟倆對計劃實施的目標不同?還是說洋姐又侮辱了那個妖精,丁澈生氣?或是說……和自己有關?

這是她心裡最最害怕的,就是這裡的爭執,和丁澈對待她的態度相關。

於是,她怯怯地走到丁澈身後,又怯怯地伸出手,想了一會,才大膽地圈上他的腰。動作是小心翼翼的,可是當伏上他的背時,她的臉色卻是堅定和絕決的。

靠上去了,就不容許他把自己甩開,就像是多年以前一樣。

果然如她預料一般,那鋼鐵一般堅硬寬厚,又灼熱緊繃的身軀更僵硬了。他的味道真好聞,陳桂香意亂神迷地大口呼吸,好不容易能靠得這麼近,終於又能感覺到他和自己貼近在一起了。

“阿澈……”

“阿香,別這樣!”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她的迷亂他的忍耐克制。

丁澈還沒從丁洋的恨意中回覆過來,自然心情不好心境不耐煩。他需要一再地提醒自己,背後靠上來的這個人,也是丁家的恩人才能忍著不將她甩開。

他多想一個人靜一靜,找個地方躲起來發洩心裡的傷痛。

只要她們在,就不可能。

他用手去撥她緊緊攥著他的手,卻換來她更緊地抓住,把他的衣服都抓皺了,指甲透過衣料扎到手心也不放開。

“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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