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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實際上,經濟越發達的地方,貧富的差距越大,生活的水平也越迥異,城市中心與城市郊區的差別,從來都是天堂與地獄的差別。城市的中心燈火通明,黑夜如白晝,人們衣著錦衣玉服,佩戴翡翠金銀,食用山珍海味,駕駛寶馬豪車,夜夜笙歌樂舞,香檳紅酒,一場又一場的宴會派對,繁華而奢侈的夜生活,這些簡直把上海變成了一個不夜城;但是在城市的邊郊,卻是截然相反的一派景象。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像個有規律的莊稼人一樣,過著農民百姓的生活。他們的一日三餐,都是從自家的田地裡汲取,種植小麥,收割稻米,培育瓜果,採食蔬菜,像古代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一樣。他們的生活環境也擁擠,人群也嘈雜,街道的管理也混亂,也有衣衫襤褸的乞丐,行為不檢的小偷,舉止粗魯的工人。長時間在那樣的地方里生活得久了,你不會感覺自己是生活在金碧輝煌的大上海,相反的,你會覺得,自己是活在一個貧困的郊區裡,住房擠,治安差,垃圾多,資源緊張,生活拮据。宦淑不願意生活在那樣的地方,所有的人都想著逃離那樣的地方,前往更加繁華富饒的地方生長和發展。
“呼!我管她在忙什麼,為什麼所有人一走,都要把她的工作壓給我!”明睿顧不得考慮邊郊的生活狀況,只是打斷其他人的談話,大聲喊道,口中似乎要噴火。
“你可以推給她的啦。”那位剛剛發言的職員朝角落裡一個瘦小的身影努了努嘴,小聲道:“職場上的規矩,最重最累的活兒都是留給新來的蝦米兒乾的,你乾的時間越久,乾的活兒就越輕鬆。”
“這麼無恥?”宦淑推門進來,隨手把包掛在衣架上,加入了他們的談話。
“真是無恥,當初我就被折磨得夠嗆。”明睿被激起了共鳴。
“小點兒聲,裡間有客人。別說了,大家不都是這麼過來的麼?”中年婦女的音調終於有所緩和,眾人暫時停止了說話。
安靜平和的角落裡,宦淑放眼望過去,是個陰沉沉的天氣。只見稀稀落落的幾縷白光從窗臺照射進來,一個嬌小瘦弱的身軀匍匐在辦公桌前,幾摞高高的文件堆放在她面前,幾乎是要遮住了她那清秀的臉龐和原本就瘦弱的身體。但,這不是她的工作,她只是負責隨便翻一翻,翻過之後,這些堆積如山的文件都將由明睿來完成。嗬——畢竟是參加過東方明珠盛宴的人,連任職和待遇也不一樣;畢竟是新鮮的花朵兒討人喜歡,初來乍到,待遇可比明睿要好得多了。
宦淑又瞥了一眼坐在藍嵐嵐辦公桌不遠處的楊凜曇,“倪潔這回是要用美人計了吧?她是從哪裡把這藍嵐嵐拉來的,倒像是使了吃奶的勁兒要拴住這位金主呢。”她情不自禁要笑。
他坐在那深灰色的歐式牛皮沙發上,手中翻閱著從報刊架上取來的財經雜誌,報刊架上總是會有許多的經濟類雜誌和報紙,他也只是隨意取了一本。榆木製成的光滑茶几上,靜靜放置著一個茶盅,杯口有熱氣升騰。“他該飲咖啡,不該品茶。”宦淑心中暗道。只見被紅漆漆得發亮的榆木桌面上,一個空落落的菸缸,“也不抽菸,空等了那麼久,只翻看一本財經雜誌。”宦淑心中又道。林振宇出差去了,倪潔又不常來,能讓他等的也只有沈執中行長罷了。
新職員怎麼是那麼沒有責任感的一個人?在整間屋子裡轉來轉去的,也不專心工作,只一會兒給客人添幾滴茶水,一會兒又在他耳邊嬌羞鶯語幾句。這樣的工作態度激起了銀行職員們的公憤。
“倒像我們銀行特地聘請來的服務生噢——”一位老職員低聲附在宦淑耳畔道。
“說話嗲聲細語,聲音討得男人們耳朵的喜歡,也討得女人們耳朵的厭煩。”那個中年婦女一針見血地指明。
“只有你搭理她。”明睿用胳膊肘碰了碰宦淑。
“也不是什麼深厚的交情。”宦淑坐下來準備工作。
說到底二人亦不過只是相識於東方明珠旋轉餐廳的盛宴上,之後宦淑又在不經意間偷聽了她與某個人的“深情對話”,僅此而已。宦淑也未曾料到自己竟然還會再次與二人碰面,而且還是在自己工作的銀行裡。而且,她雖然與藍嵐嵐打過幾次招呼,但這位當日談話的女主對宦淑的竊聽似乎毫不知情,於是宦淑也就並無必要過多提及了。
“她乖巧柔婉,眉目清秀,是個小可人兒,嬌嫩的花骨朵兒一樣,容易凋謝,也容易惹人憐憫。但我不喜歡她,尤其是她的工作作風,遲鈍磨嘰又沒有效率。,總之,她除了會展現自己小鳥依人的模樣討好男人,做他們近旁贅餘的陪襯以外,一無是處。”宦淑在宴會賓客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