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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什麼?”
“哎呀,就是男人找女人你不知道啊!”
“我們家老施?”
“對呀,我發現是他,就讓領班格外注意他。他給了那小姐很多錢,一般來說給*小姐那麼多的錢,還不是要……”
“別說了,這個王八蛋,我非殺了他不可!”
“你別發怒,先問問他發生了什麼事,再和他算賬啊,這種事我見得多了,只是沒有想到會被你攤上。”客鸞站起來就走,“哎,你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呢……”
火車站周圍全是商業街。*,車水馬龍的,霓虹燈閃爍,流光溢彩,彷彿只有在這個時候,這個現代化城市才顯出她真正的魅力,一個歷史悠久的觀念傳統的民族在現代化經濟市場中的自我揚棄,自我掙扎,自我蛻變的過程。
這個城市有太多的誘惑,太多的陷阱,太多的機會,太多的慾望……
有人飛跑著,有人平步著,有人彷徨著,有人卻倒下了。
天橋上,有行人匆匆走過,他們並沒有注意到施子航。他在這裡已經呆了四個小時了。他的周圍丟下許多菸頭,他還在拼命地吸著。海風吹過來,煙霧立刻散去,籠罩在他心裡的陰雲卻揮之不去。
前天,他要去海關報關,據說,這是部主任自己的生意, 因為他不想給其他懂行的人知道了,所以就悄悄指派他去。他去車隊開車,車隊的那個潮汕人剛喝完茶回來,嘴裡叼著牙籤,斜著眼說,你就幹這點事也要車?
施子航一聽火了,衝著他說,我有車哪會兒,你在哪兒挖泥呢!
潮汕人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你去坐你的車啊,幹嘛來跟我要車!施子航看見他嘴裡的牙籤隨著他的嘴晃動,就是捅大便也用不著牙籤嘛!
“*!”施子航用家鄉話罵了他。
他不知道該怎麼坐公共汽車,正翻過來倒過去地找站牌呢,被人拍了肩膀,“老施嗎?”來人竟然是施子航老單位的黨委書記孔繁林。儘管原來兩人相處得不是很好,施子航辭職來W市 自然和他有些關係,但是,今天得一相見,就是有緣分啊,自然還要互相客氣寒暄吹捧一番了。
“老施,W市 人了,啊,你看,這派兒就是不一樣了啊!”
“怎麼,還當著書記呢,好啊,咱廠少了誰都不能沒有你啊!”
“哪裡啊,你走後,廠裡損失可不小啊!”
“怎麼,你也想來W市 工作?”
“考察,學習,學習啊!”
“哦,哦,是啊,是啊,要學習學習啊!走,我請客,咱倆好好聊聊!”
“你已經發達了,當然要請,要請了,哈哈!”
酒到三巡,膽大妄為啊。施子航趁著酒興找老孔算起老賬,“咱倆搭班兒,你老可是沒有為我使到勁啊!”
老孔知道他是對他在黨委會上沒投提他廠長票的事,“你說那事啊,你小子有能力,我使不使勁,你還不是照樣當選了嗎!”
施子航一飲而盡,“是啊,那時候,我算是有能力吧,要不從一個車間主任爬到幾千人的廠座的位置,我容易嗎!”
“是啊,是,你現在是W市 人了,怎麼樣,幹得怎麼樣?”老孔真很關心的語氣,施子航很明白聽出了他想要知道的是他的慘相,說不定他本來就有所耳聞,他只是想證實一下?不能告訴他,絕對不能讓他知道我的底細,想起他在黨委會上,在全體職工大會上幸災樂禍地談到自己混得如何慘……施子航的酒都嚇醒了。
“咱攆不上好的,還攤不上差的麼?”施子航斜著眼看著眼前的這個對手,給他賣個關子。
“你這中不溜兒的,少說也有個上千萬的身價了吧?”老孔故意激他。
“五年前買了一棟別墅,前不久買了一輛車,W市 人該有的,咱有,W市 人該花的,我能做到了,還湊合吧!”
“你有車啊,我看你在公交車前看站牌,還以為……”
“哦,我剛好經過那裡的麼!”
“哦,你在哪家公司做老闆,掙那麼多錢哪?”
“哦,喔……一家貿易公司!”
“法人老總!”
“哦,你還是那麼精明啊!”老孔一臉好清醒很認真地說:“這我可要挑理了啊,既然咱們是老交情了,你又發了大財,依你的身價地位,你不該在這裡請老兄我啊?”
“哦,有時候,上酒店請客吃飯是個負擔,這裡咱倆可以划拳嘛!”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