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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躺倒在床上,想到床上的一切都留有方全的氣息,她惱恨地把床上的被單、棉絮全裝進垃圾袋中甩出去。然後又點上玫瑰香油燈,讓絲絲香味驅除室內那汙濁的氣味。
金霞的生活變得十分沉悶。先前,為了多攢點錢。她還接了幾個男人。但這些人上了身就如狼似虎,彷彿要讓付出的錢得到最大的回報,否則便虧了。金霞是有苦說不出。
終於,有一天,金霞下腹疼痛,陰?道出血,她進醫院進行了保胎。還是那位婦產科醫生,氣乎乎地說:“你男人不是出國了嗎?怎麼回來啦?搞得這麼狠,不要老婆孩子性命啦!他怎麼也不陪你來?你讓他來,讓我狠狠地教訓他一下!”
金霞滿臉緋紅地答:“是,是,我一定讓他來,你幫我好好說他一頓。”
從醫院回來。金霞躺在床上一個星期,吃飯、洗衣只能由花瀾來照應。
身體好後再也不敢接生意了,整天在家給小孩打毛衣。
那天,瘦得顴骨*的小夏來了。他似乎很痛苦地說:“阿霞,我跟熱辣女郎吹了,她是個白粉妹。”他不敢告訴她:他也已經上了癮。他和白粉妹是因為沒有錢吸毒而分開的。他今天來又是想刮點金霞的錢。
金霞肚子一天大似一天,找花先生失敗後便打小夏的主意,心想:他一直用我的錢,就圈住他,管他年齡與自己符不符。自己長相年輕,不說出來誰也不知道。她坐在小夏對面嚴肅地說:“小夏,你知道不知道我懷了孩子?”
小夏吃了一驚,說:“真的?我不知道。那怎麼辦呢?我真該死!”
金霞暗笑,連她自己都搞不清肚子裡這塊肉是誰的,他居然認了下來,太嫩了。
她繼續不動聲色地說:“也許,你不看重我們之間的事,可我很認真。不然也不會一二再,再二三地給錢你花。我想把我們的孩子生下來,錢倒也不缺,就是怕我們的孩子沒有爹,我又是外地人,報不上戶口。”
金霞一口一聲“我們的孩子”,讓小夏意識他和她已經聯絡在一起了,他們有了共同的血肉。
小夏悶聲悶氣地說:“你要生出來,我沒意見,我不否認這個孩子。”
金霞的話語進一步往前進:“要不這樣,你反正已經跟那個女的分了手,不如暫時住到我這兒,等小孩生出來報了戶口,你再作走還是留的決定。”
小夏想自己現在是身無分文,連房租也付不出了,住進來也好。便說:“行啊!我今晚上就開始住在這裡了,明天你給一點錢我去把房租結掉,把東西搬進來。”
金霞肚中的孩子有了父親。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當晚買了酒和菜,並邀上花瀾一起吃了一頓,算是有個小形式。
國子結婚一個月後,家裡開始發生了大的變化。母親透過朋友介紹,賣掉了家中的別墅。這幢花園別墅當初造價1000萬元左右,後來裝潢又花了100多萬,現在只賣了600多萬。這幢房子滿屋子都是父親的身影,每個角落都是他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還有就是家人的滿腹悵然和不盡的追憶,似潮水般的哀思和苦苦尋覓。放棄這幢房子,等於向過去的生活告別,迴避對父親的懷念。即將過戶的那一晚,蘇玲玲回去團聚。
蘇玲玲一再地在房中徘徊,一再地無法控制胸中的起伏情緒。她如果能夠預知生命的匆促、命運的走向,也許不會有從前那些任性和匆忙的作為了。這幾年光景,她愛而怨,結而離,失去了對愛情的憧憬,也失去了一切天倫之樂,包括自己和丈夫孩子的,也包括和父母兄弟。
如今,竟連這幢房子也要消失了!一個家四個人,除了父親過世外,大家各自天涯!
國子開始起程了,她面對總是在身邊支援她的弟弟遠離、無法不傷心哭泣。剛送走弟弟,母親又孤獨地拎包出發,又是一陣心碎欲裂。
旅途茫茫煙水茫茫
抓不住你們的手卻抓住了滿手蒼涼
但願歲月無恙你們也無恙。
蘇玲玲沉浸在無限的傷感中,她腦中整天盤旋著這些詩句。送母親上了飛機後,蘇玲玲終於躺倒了。
她夢見自己獨自一人走在茫茫的荒原上,四周除了黑夜還是黑夜。她想吃沒有飯吃,她想睡沒地方睡,她大聲呼叫著自己的朋友親人卻沒有一聲迴音。那種上天人地的孤寂無助感讓她一邊大聲哭著“我——孤——獨——”一邊腳不停步地在黑暗的荒原裡行走。
她無力地睜開眼睛,不知道身在何處。看窗外灰色的天空,不能分辨出是早晨還是黃昏,腦子裡渾沌一片。她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