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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真是見了鬼了！韓晴，你以後沒事不要來這裡了！你會影響到他的工作的！”
“你不是也來了嗎？”
“是啊，在這裡，我可以你不可以，要不咱倆調換個兒？”
“你沒聽見讓你走的吧，快點兒離開這裡！”甘路甕聲甕氣地說。
韓晴很不情願地還想說什麼，甘路站起來，摔掉手裡的筆。
“好，好，我走，我走還不行嗎？”韓晴說完，看了一眼正在發笑的蘇玲玲，就衝出大門。
設計室留下了他們兩個，一片死樣的沉默。
“你不想和我說什麼嗎？”甘路繼續畫著。
蘇玲玲走到一個模特前，很認真地看著她身上的那款時裝，好像自言自語地說，“新的嗎，真好看！”
“華東五市的服裝展，我為你設計的！”
蘇玲玲呆呆地看著那款華貴的時裝，“我不會去的，你帶她去吧！”
“為什麼這樣說呢？”甘路停住了畫筆，站起來走到了蘇玲玲背後，“你這是什麼意思？”
時裝的料子滑過她纖細的手指，這讓她想起了上海的那個晚上……
“你必須去，否則的話我也不去！”甘路坐回來，繼續畫著。
“我說話算話！”
“我說話也算活！”
“你請便，我說的話不會改的！”
蘇玲玲轉身就要走，甘路站起來走過去抓起一把剪刀，直奔了模特，舉起剪刀一陣亂戳。
蘇玲玲“啊”了一聲，癱倒在地上。在她即將倒下的剎那間，聽見了他急促的呼叫聲，和他那張驚恐的臉……
她醒過來的時候，是在她的辦公室沙發上，他正在看著她。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的，對不對啊？”甘路像個孩子要討好大人。
“你離開這裡吧，這樣對我們都比較好！”她臉上罩著一層陰影兒。這是她上班後，第一次面對面地和他談話。
“你終於肯和我面對面了，我哪兒也不去！”甘路站起來就要走。
“甘路，我們結束了！”蘇玲玲聲音很輕，急促中帶著懇求。
“那就這樣好了！”甘路的目光裡有著她熟悉的坦率，貪婪和陽光。
“甘路……”蘇玲玲的喊聲中充滿了複雜的感情。
“我決不會丟下你的！”
“我會很累……我很生氣……”
“如果覺得家裡累的話，那你常來公司吧，我會使你輕鬆起來，好嗎？”他的聲音動搖了她，她想走回到原來和他相愛的那一刻……他彷彿看出了她在掙扎，他想進一步地動搖她，“我知道你心裡很苦，很累，很難，難道你躲開我，拒絕我你就能解脫了嗎？起碼不要拒絕我的幫助，好嗎？”
“甘路，請你考慮一下我的話，不要耽誤了自己！”
她意識到自己實際是在引誘他，她想讓他否定和抵制她的勸說，她想聽他剛才說的那些話，她想繼續和他為了美之繼續愛下去……她花費了很長時間和決心修築的堤壩就要被他沖垮，她才知道自己是多麼懦弱，根本就經不起他的反擊，實際上，她是多麼不願意離開他，她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需要他。
“甘路，我已經沒有勇氣再做選擇了，難道你讓我再去死一回嗎？”
儘管知道他會很難過，蘇玲玲還是說了違心的話。
“我明白了，我知道我該怎樣做了！”
蘇玲玲坐起來，很驚訝地看著甘路，心裡只嘀咕：“他明白什麼了，他想怎麼樣了？”
蘇玲玲約藍倩兒看“新世紀新人畫展”。畫展其中有甘路的作品。
展覽館裡面冷冷清清的。因為不是週末，來的人寥寥無幾。這種清冷卻正合了掛在這裡的整體作品的格調，大概是作者都注意到了特區的傾向性的趨勢，Ｗ市 人過於熱躁而變得輕浮的緣故吧，作者的筆鋒變得出奇的冷靜了。
他們的作品無論是從主題到色塊兒都變得冷僻孤傲起來。他們厭惡了用大背景的渲染主題的譁眾取寵的方式，拋棄了被人利用了的御用文人的感覺，找到了適合表現自己心態的角落，恢復了本來的個性化的藝術天職，客觀自然地，不羈瀟灑地，純藝術地表現了自我。好像站在畫前，就能夠感覺得到畫裡迎面送出了那股傲氣。
她們本來就是衝著甘路來的，所以，也沒有心思欣賞其他畫兒，直接站在了那幅起名為《渴》的畫前。畫中的女人並不是個傳統中的美人，看她的略微斜視的充滿了嘲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