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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落顯得非常意外,她顯然沒有料到父親會主動提起死對頭的兒子。她不知道,那個渾小子第一次來找他就說:“喬叔,我知道您不願意見我,但是看在落落的份上,希望您能給我個機會讓您重新認識我。因為我是唯一能給她幸福的人。”那小子非常大言不慚地說,“只有我瞭解全部的她,接受全部的她,寵愛全部的她。喬叔,落落這些年吃了很多的苦,她為您付出、犧牲了很多,希望您能為了她勉強一下自己重新認識我。”
喬國志不得不承認,如果賀遲已開始就如此強勢地開場,自己可能早已將他轟走,連糾纏的機會都不會給他。畢竟看著這小子他的心情絕對稱不上好。而這一纏,沒想到竟纏出了革命情誼來,他不得不感慨長江後浪推前浪,這個小子的手段實在高超,潛移默化中就把自己心中的隔閡給拆了,甚至現在還替他著急起來。
如今這個小子站在自己的面前傻笑著說:“說不定以後天天都能過來了。”
喬國志豁達地拍拍他的肩膀:“來!上來吧!”
賀遲想起兩天前託人買的金絲楠木象棋正放在車上,趕緊拿了一起上樓。進屋他們掛了電話確定喬落平安在路上後,賀遲把象棋盒子奉上,喬國志開啟一愣道:“這過於貴重了。”賀遲連連擺手:“喬叔您快別寒磣我了,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我真的非常感激您。感謝您的寬宏大量,感謝您肯接受我甚至幫我講話,當然最主要的是生了這麼好的一個女兒!”
賀遲手段柔軟,面對長輩的時候嘴那叫一個甜,別管真的假的,總之讓老人家一聽就心花怒放,這也是他拿下喬父的關鍵所在。
被關禁閉的時候顧意冬也曾去看他,兩個人靜靜地抽了幾支煙,說了幾句話,直至顧意冬離開都沒有談論什麼關禁閉、家庭的問題。
顧意冬只是問他:“你還在等什麼?你看不出來嗎?”
他答:“我不想逼她。她現在,其實仍是害怕的吧?說穿了,我還是沒辦法給她勇氣和安全感。經歷過一次世界全面崩塌,她是草木皆兵,外表堅強實則脆弱。而且,她不能忍受一絲一毫可能傷害她父親的可能……我怎麼忍心再逼她?”
顧意冬有些惆悵,嘆:“她最後跟我說:用不著愧疚,當年你為了你父親拋下我,如今我為了我父親拒絕你,我們扯平。我以為多少有安慰成分,原來是貨真價實的大實話,呵呵。”他搖頭苦澀地低聲笑,又說,“賀子,你說為什麼我不怕折騰喬落,是不是與喬落不怕折騰你一樣?你待她未免太體貼了。為她好,你是不是也該狠狠心?別讓她以後淪落到像我一樣。”
賀遲咧嘴:“我早就這麼想,但實在是狠不下心。不過現在鬧成這樣,回頭全家都等著她進門,沒了媳婦可真是不好看了。”
顧意冬微微笑:“響鼓不用重錘,可喬落是正宗的榆木腦袋,辛苦你了。”
賀遲哈哈笑,拍了拍顧意冬的肩膀:“意冬,謝謝你。你這樣姿態坦蕩才能讓大家都解脫出來。”
顧意冬搖頭:“太客氣了,人有的時候,還是要做些對得起良心的事才能睡得踏實。”
“意冬,對小夕好一點兒,你也算看著她長大,她是個好女孩。”
“以後有你們兩口子就近監管,我哪敢造次?”
賀遲挑眉:“你就這麼篤定喬落會跟我?”
顧意冬斂了眼,溫雅的面孔含笑,有些縹緲的苦澀和酸澀:“我相信我的眼光,落落是個勇敢的姑娘。”
賀遲其實哪裡捨得對她狠心,哄著捧著都怕不夠,他給了她一次又一次的機會,終於等到喬落肯面對並且承認自己的心了,她卻依舊頑強固執地讓人發瘋。終於,他說:“如你所願。”當時不是不心疼的。有生氣,有傷心,有失望……可終究還是愛佔了上風,不忍心苛責她,為難她。
這些日子常常獨自枯坐著出神,想起以前那麼多的日子,她的笑,她的淚,她的堅強和脆弱,她的倔強和善良,想到心酸楚得瑟縮,落落,你知不知道我多麼愛你,讓我給你幸福好不好,我在等你啊,落落。
收到喬落的訊號時,他因為太珍重反而有了不確定的質疑,太害怕是一個誤會,是一個錯覺,是一個衝動。
知道在宴會上看到喬落欲語還休和漆黑坦白的眸子他才終於確定了,相信了。很多人勸他,連他爸都勸:女人不能慣著,要晾晾她,否則以後吃虧的人是你。可他哪裡還捨得按捺得住?他也才發覺,原來他已經等了這麼久,就到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一天了。
喬父似能看出賀遲的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