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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國元帝三年冬,爆發了建國以來第一次最大規模的戰爭,東境祁國與南境翼國的大軍在滅了弱小屬國倉戎的同時,大舉興兵來犯,邊境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鎮北侯宇文靖臨危授命,率帝國20萬精銳之師前赴邊境與東南二國苦苦周旋。然,即便離國國力強盛,鎮北侯英勇善戰,終究抵不過敵方40幾萬的聯軍,眼看大軍即將逼近離國帝都,一直袖手旁觀,打算坐收漁翁之力的西境麟國卻出忽意料的帶兵前來支援。西北二國的意外聯合,以迅疾之速擊退了東南二軍,而原來基本不相往來的西麟與北離彼此簽下了30年不相侵犯的盟約,始稱西北友盟。
鎮北侯宇文靖再次成為離國百姓心目中的英雄,茶餘飯後的熱談。而傳聞中以使者身份前往麟國說服國君出兵相助離國的神秘之人無疑引起了官吏百姓最大的好奇心。如此之才,連元帝都大感興趣起了愛才之心,多次詢問於鎮北侯關於這位使者的來歷,然俱無結果,帝嘆然,“棟樑之才棄之不用,實乃可惜!”
自此,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使者便以神話般的存在名揚四海,深入人心。
第2章 蘭玉公子
離國處於北境嚴寒之地,常年大雪紛飛,鮮有晴和之日。
清晨,一輛馬車緩緩行駛在寬廣的大街上,行過之處,無不留下兩道深深的印記。架車的是一名臉蛋圓圓的憨厚少年,穿著粗布棉衣,一臉悠然。他時不時的回頭朝著馬車裡問候,“公子,咱們快到天一樓啦,就是讓那些少爺們多等等也沒什麼,反正他們也是整日無所世事。”馬車裡只偶爾傳來幾聲輕咳,顯然對少年的話語不置可否。
每每聽到咳聲,少年總免不了小聲嘟囔,“真不知道您是怎麼想的,身子都沒養好還要去赴這無趣至極的聚會,照我說啊,他們那些人根本不配與您站在一起。”
“春和,你忘了我與你說過的話了。”聽著少年不屑的抱怨,馬車裡終於傳來一道清潤溫和的聲音,淡淡的卻帶了些許威嚴。
少年臉色微微一變,忙道,“對、對不起,奴才知錯了,不說那樣的話了。”那個總是雲淡風清的公子爺,明明不喜歡這附庸風雅的聚會,卻為何每回都堅持參加?同時還不忘告誡自己,即便心底有多厭惡那些達官貴人的少爺們,也不能將情緒帶到臉上。
他不明白,想公子這般才華橫溢的人物,為何時常要委屈自己。他嘆了口氣,稍稍加快了速度。
天一樓,帝都第一大酒樓。
此刻樓內人來人往,穿著華麗的公子少爺七八個一群的圍桌暢談,臉上笑意盎然;樓內夥計奔走相接,忙得直恨不得劈成兩半;各式名貴菜餚琳琅地擺滿檀木圓桌,惹人垂涎。
“蘭公子來了!”一名早已等候在外的夥計遙遙望見那輛輕緩駛來的馬車,立即跑回正廳高聲喊道,只見方才還是喧鬧不已的廳堂頃刻間安靜了下來,一名身披華貴狐裘的公子當先迎了出去,一群公子哥隨即跟上。
映入眼簾的是一輛極其普通的馬車,臉蛋兒圓圓的少年車伕縱身躍下,恭敬的立於一旁。簾帳被掀開,掀簾的手修長瑩潤,卻泛著不健康的蒼白。緊接著車內的公子扶著車伕的手,緩緩現身於眾人眼前,人群中發出一聲低呼。
那是一個極其年輕清瘦的男子,皎皎清華,風姿秀逸。在滿地白雪的映襯下,俊顏更顯蒼白,分明的像個病弱公子,然那如月如蘭的氣質,足以令人心生感嘆:好一個風華秀逸的男子!
“啊,穎言你可算是來了,可讓我們好等!”華貴公子當先回神,笑著讓旁人讓路,親自將蘭穎言護進酒樓雅間。在座眾人皆是貴不可言,皇親國戚也不在話下。
“有勞羽王殿下。”蘭穎言客氣而疏離的對熱情周到的羽王行了一禮,方才緩緩落座。
與往年的賦詩會一般無二,不過是世家子弟間的吟詩交友,只是今年因多了一才華見長的小皇子,席間才顯得比往年更為熱鬧了些許。
自小備受寵愛的小皇子簡耘正值少年,正是心高氣傲的年紀,自是不服蘭穎言帝都第一才子的稱號,席間便多次出題刁難,看著穎言從容化解他的刻意刁難,簡耘憤然。
“蘭玉公子這稱號倒是不假。”簡耘內心憤慨,倏然冷笑道,“本王不明白,宇文可是我朝世族第一大姓,蘭公子可是堂堂鎮北侯之子,又為何不以宇文為姓?”
鎮北候宇文靖不喜長子,反立次子宇文浩為小侯爺,這在帝都本就算不得什麼新鮮事兒,只是眾人在親眼見識了蘭穎言的優秀後,才愈發的好奇侯爺不待見這個兒子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