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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洋是確實冇得了,農業社是大家的農業社,投資辦工業是發展集體經濟,我金家自然當仁不讓,俗話講得好,兄弟協力山成玉,手足同心土變金,值點錢的只有一頭豬了,原來想喂到過年,多賣點錢支援社裡,既然錢要的急,我明天把豬買了吧。”說完主動走向拿著繩子的向會記,反過身來自己把手反靠到背腰。
大家都沒見過主動配合綁自己的事,一時都楞住了,最後把目光齊刷刷投向業大口,他沒有表態。賤伢巴不得趕緊收場,面無表情的說道:“那你明天把豬錢交給向會記吧。”揮揮手,要領人往別人家裡去。業大口卻說:“你自己去賣?要是做手腳哪個曉得,還是我們替你賣吧,大家都省心。”領人把豬開始趕往臨時豬場。
一屋人全站到了院外,小滿看著自己喜愛的大白豬被人在留著殘雪的田裡追來趕去,忍不住罵道:“強盜,土匪。”家賢笑盈盈的說道:“破財消災啵,就當請社員吃了餐年夜飯。”
玉品氣憤的說:“吃餐酒席還留個人情,打個水漂還看個浪子,豬草都堆得幾間屋滿,被他們平白無故的搶起走,硬是慪死人。”家賢依舊笑盈盈的說:“胳膊扭不過大腿,這冇得規矩的年月慪氣也是空的,留得人在才是正理,解釋祖訓的時候你比我還厲害,頭頭是道,怎麼遇到實際問題就轉不過彎呢?”
玉品沒好氣的抱怨說:“祖訓講的是在土匪殺人放火、家人危在旦夕的時候,想不到您老跟我娘一樣未老先衰,隔老遠就嚇破了膽,盡講這樣阿彌陀佛的話。”家賢笑說:“這樣搞不跟土匪放搶差不多,只怕還厲害呀,也好嘍,年少輕狂血氣方剛不是壞事,哪個都要經過這一段。”金嬸笑說:“娘是冇讀得書,生就只能聽天由命,你爺年輕時候生意做不贏,冇得時間想,現在老了,只想一屋人平平安安,屋裡就你文化高,你就替我們多講些不是阿彌陀佛的話咯,不過只能在屋裡講吶啊,別個聽噠會不得了。”
家賢斂了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這樣的玩笑少開點哩,莫害噠品妹子。”金嬸笑說:“你怕她還是細伢子,自己冇得加減。”家賢認真的說:“臨崖勒馬收韁晚,船到江心補漏遲,說漏了嘴就圓不得邊。”玉品面朝母親一手搭在父親肩上,一手握住他手掌搖幾搖,笑著說:“爺老倌,您老放心,我不會隨便信口開河的,時令不到不可強生,我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現在只能有多大的鍋就下多少米吶,等我將來多生點崽,讓他們去重整河山,再塑朝綱。”
大家正說笑間,賤伢的大兒子抗日從路上興沖沖趕來,望見金家人都在屋外,腳步便不由自主慢了下來,躑躅一陣,硬著頭皮走向近前打招呼:“賢叔,金嬸,吃夜飯冇?“金嬸說:“還冇煮哩,你屋裡哩?要到哪裡去啊?”抗日說:“也還冇哩,想到我二姐屋裡去一下。”說完顯出要走的樣子,腳步卻沒移動,搓著手躊躇一會,靦腆的說:“社裡要送我去縣裡學開拖拉機。”金嬸衷心祝賀道:“恭喜你啊,這麼大的好事,是應該告訴你二姐一聲。”抗日飛快的覷了玉品一眼,見她無動於衷,臉上似乎帶著怒氣,不免心虛起來,恨著父親帶人趕走了金家的肥豬,眼光閃爍的望著金嬸說:“賢叔金嬸那我走了啊。”金嬸說:“有空來玩啊。”等抗日離去,金嬸說:“這個伢子還老實哩,像他爺。”
玉品瞥了一眼遠處抗日瘦高的背影,氣憤的說:“老實鼻頭空,冇看見他自己不去學讓給別個吶,他爺老倌放肆搶,原來是打這個算盤,什麼事情一、二個人講了算,社員信都冇一個。”
嫂子從塘裡洗菜回來,答話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就是發了信,走個形式又怎樣呢,不過冇關係,看他那樣範,蠻喜歡你哩,剛才在附近轉了好久,還聽說他屋裡託張媒婆做介紹,帶女方來察人家,他躲起來不見,將來嫁給他,我們跟著也叨點光啦,不賺回來了。”玉品臉紅起來,說:“做好事,就是嫁不脫也不嫁到他劉家屋裡去咯,心狠手辣的傢伙。”嫂子說:“講實話哩劉家賤伢比業大口倒是好多了哩,起碼不打人,好多事情也都是帶手過場,走個形式。”家賢附和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確實還算仁義的。”
抗日在附近轉了一圈就回了家,因為他二姐早就知道了,他其實只是想讓玉品知道而已。
幹部們前追後堵,總算把豬趕進圈裡,冬日的黃昏來得早,氣還未喘定,業大口就又催著大家前往王山家。王山前幾天已被打過一頓,看見殺氣騰騰的幹部就像老鼠見了貓,下意識的縮著脖子往後退了幾小步,全身篩糠似的發抖,話未出口,先聽到了牙齒磕碰的脆響:“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