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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很強。”
“是啊!她用這種方法連續逮了四個為禍紐約的街童。”
“所以說你有四個兄弟或姐妹?”
“是十三個。”說到這事兒,他還是頗有幾份得意。“我們家家教是很好的,所謂上行下效,老媽會這樣逮人,我們當然也會。”
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你有一個很有趣的家庭。”
“你家也不錯啊!仁慈的母親,勇敢的大姐,還有一個小妹妹。”
談到妹妹,她原先的開懷盡數被陰霾所取代。
那抹溫暖褪得是如此地快,快到他的心都結上一層霜,隱隱一陣揪疼。
“對不起,如果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我道歉。”
她搖搖頭,努力睜大眼,不讓眼底的水霧凝結成淚珠滴下。
她努力地吸氣、喘氣。好半晌,那溫柔的瞋嗓帶著濃濃的傷痛出了喉。“不關你的事,我只是……想起一些過去,那種……”她嘆了好長一口氣。“我不知道我妹妹現在在哪裡,也許她早在九年前就去世了,又或者……她活在某個我不知道的地方,我不曉得……我查了很久,一點訊息也沒有。”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對她的能力已經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如果有什麼事情是她查了九年都得下到答案的,那麼……她妹妹的下場幾乎不言可喻。
他不禁懊惱自己提了一個禁忌的話題。
該死,他不喜歡看到她的臉上有悲傷,他寧可她要無賴、胡亂發誓、嘻皮笑瞼……不管怎樣都好,就是不要哭。
“水姚,我……”
“真的不關你的事。”她揮揮手打斷他徒勞無功的安慰。“我和妹妹從老家偷渡到美國途中被發現了,蛇頭把我們從船艙裡拖出來丟下海,企圖湮滅證據,我運氣好被救了,卻也從此和妹妹失散。”簡單說完自己的過往,她故作輕快地聳聳肩。“其實在偷渡前我和妹妹就有心理準備,這段行程不會太順利。本來嘛!兩個女孩子要冒著觸犯法律的危險到一個陌生國度去討生活,危機是一定存在的,我和媽媽、妹妹討論過很多次,最後還是決定偷渡,我們不過是想賭那萬分之一的機會,也許上天會突然大發善心拉我們一把,結果,我們失敗了。這種事情每天都在發生,我們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我看開了,也認了。”
他沒說話,只是輕輕地摟了摟她的肩。
他可以感覺到她在他懷裡發抖,生離死別的痛苦絕不是一句“看開”就能解決的。
不過時間可以治癒它,否則,現在她也無法將那段沉痛的過往訴之於口了。
雖然九年還不足以讓她放下所有的苦痛,但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五十年後,總有一天,她可以完全從那段噩夢中超脫出來。
他的安靜比任何的言語都更深切地打入她心頭,不知不覺間,她心口越來越熱、眼眶好酸好酸。
“我……我真的好希望被救的是小流,那時候她才十二歲啊!可是……那些警察、海軍搜尋了三天,也只撈起八具屍體,我清楚記得,當時在船上的偷渡客有二十九個,扣掉我,還有二十個人就這樣徹底消失不見。他們很可能就這樣永沉海底,連一塊骨頭也找不到了。但我能怪誰,是我們自己要先觸犯法律的。我甚至無法怨那些扔我們下海的蛇頭,因為當時他們也怕得要死,大家都只是想活下去,我能怪誰?我能怪誰?”她的雙手緊緊揪著他的衣襟,無聲的淚點點滴滴燙入他心肺。
他感到無比的心痛、憐惜、悲傷,還有……更多更多的震驚。
“那個……水姚,你說的那件事是不是曾經被人道團體大加批評、有名的美東海難事件?”那是一艘從埃及開往美國的偷渡船,不過被查獲後,蛇頭的惡行令他被判了死刑。“所以你真的是從埃及過來的?”她編給斧頭的故事恐怕也是有真有假,才會這麼完整。“難怪你會寫阿拉伯文。”當初討論到向何地求援時,他們就想過,對大城市發出求救訊號雖然效率會高上很多,但被發現的機會相對也會大增,她提議以小村鎮為目標,他想起自己在埃及有一處受人所託而設立的小小聚點,人數雖只有五名,卻個個是精英。
她一口答應,還寫了一封流利的阿拉伯文信出來。
當時他只以為她或許是因為工作關係,輔修過多國語言,沒想到……那根本是她的母語。
水姚已經哭得說不出話來了,只能點頭以代。
龍非只覺天上降下一道驚雷,筆直劈中他的腦袋。“我想,那次的偷渡客裡面,不會有太多十二歲的小女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