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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自己叫了一杯馬丁尼,緩緩的飲啜著。
小酒館裡播放著由薩克斯風吹奏的西洋名曲,一首“魂斷藍橋”吹奏得令她肝腸寸斷,幾乎招架不住自己的心傷。嚥下了溫吞在口中的酒,讓那辣的感覺一路由喉頭延燒到虛空的胃……過沒多久,她就發現了自己輕飄飄的似乎踩在雲端上,但她竟喜歡這種感覺,至少她可以使自己的意識渙散,不再集中於任何思考,彷彿可以忽視自己的悲傷。
保時捷車內的關亞倫實在對身旁喋喋不休的朱蝶衣感到不耐,他不明白,今天明明就是她父親的生日,她不待在家裡陪著父親應酬客人,還拖著他往外跑幹嘛?
在朱世伯的面前、在朱伯母的寵縱之下,他只有答應帶她出來兜風,一路上,她卻不曾讓他的耳根清靜過。
車子拐進了一條幽靜的大道,兩旁的榆樹少了行人的襯托而倍顯孤立,他一路開著車,一路欣賞著沿途的風景,藉著視覺的享受來平衡耳邊的聒噪。
突然間,他就看到了熟悉的人,猛地緊急煞車,再瞧個仔細,果真是丁柔逸,正孤單的坐在一家小店的窗邊。
“亞倫,你在幹什麼呀?”撫著被撞擊到的額頭,朱蝶衣生氣的嚷著。
關亞倫對她抱歉的說:“對不起,我只是突然想到公司裡有重要的事還未辦,恐怕不能陪你了,你在這兒下車,自己叫車回去好不好?”他語氣溫柔的安撫著她。
“我可以陪你去啊!”她不依的說。
“你乖乖的聽話,我改天再陪你逛街,好嗎?”他溫柔的堅持著。
“那你親我一下。”她趁勢湊上了自己的唇。
關亞倫想著,只要她肯走,什麼條件他都答應。他飛快的啄了一下她的唇,蜻蜓點水般的敷衍過去。
朱蝶衣即使不情不願,還是順從的下了車,小不忍則亂大謀,她不能急於一時,對於關亞倫,她想打一場持久戰。
他一直等到她招了計程車,走遠了,才將車停好,進了小酒館。
意識已不甚清晰的丁柔逸,渾然不覺自己的對面多坐了個人,好一會兒,她才認出了那長得有點兒帥帥的男人就是她的暫時上司。
“你……怎麼會在這兒?”她略帶酒意問他。
“因為我看見了你坐在這裡。”他關心著她會在此喝酒的原因。
“要不要一起喝?”她伸手招來了侍者。
“不了,我們倆總要有一個人保持清醒。”
“清醒?”她輕盈的笑了出來:“今朝有酒今朝醉,偶爾的混沌也不錯,是不是?”薄薄的酒意使她看起來嫵媚動人,醉態可掬。
他想起了陳克華叮嚀他的話,便試探性的問她:“你,心情不好嗎?”
丁柔逸的思緒又經他這麼一提醒而再度集中,她的腦海立即顯現出碎裂的玉環,她泫然欲泣的說:“我的玉環……碎了。”委屈的神倩,像個求助無門的小孩。
她終於落了淚,嚶嚶的訴說著心中的不快。酒精的作用讓她盡情的傾吐三年來的委屈,哭訴著蒼天對她的不平,猛吸了一口氣後,她又灌了一大口酒,嗆得地咳嗽連連。
關亞倫連忙移到她身旁坐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勸慰著說:“別喝了,我送你回家吧!”
她想揮手拒絕,卻使不上力,整個人軟綿綿的任由關亞倫扶出酒館,進了他的車。
“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好不好?”他放倒她的座椅,慚愧著竟連她住在哪兒都不知道。
“不好。”她微微打了酒嗝,說:“我不想回家。”
“那你想上哪兒去?”
“去……”她也想不出有別的去處,眼睛溜了溜,說:“去你家。”
關亞倫的心不由得猛烈的跳動,若非她正處酒醉狀態,他會抗議她的殘忍,有幾個男人抵制得了她的誘惑呢?
眼前的情勢卻已讓他別無選擇了。路上,丁柔逸隨著車內播放的歌曲,一首接一首的輕哼著。段段落落、低低沉沉得令人感到有些蕭索的悲哀。
在車庫內停好車後,他才發現丁柔逸早已睡著了。緊閉的眼瞼下有著淺淺的兩行清淚未拭,他的心柔柔的疼著,為了避免吵醒她,他索性輕輕的抱起她往屋內走去。
捻亮了屋裡的燈後,他將她抱往自己的臥室,小心翼翼的橫放在床上。
丁柔逸輕輕的扭動了身子,像在找尋一份溫暖似的往他身上挨去,在他的懷裡滿足的又沉沉睡去。
她身上的體香揉合著馬丁尼的氣息,就這麼軟玉溫香的貼著他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