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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頑抗到底,等待他的就是無窮無盡的折磨。這不是一般的小案子,你坦白從寬會牢底坐穿,抗拒從嚴有可能回家過年,這等大案,只要發現你有牽扯,招了是死,不招會被折磨死。橫豎是一死,還不如來個痛快的,生不如死的滋味更令人難受。也許招了,還能有一些生計。
“停!”見葛智答應招供,嶽肅忙開口叫停,又道:“將葛智給我拉回來!”
“算你小子識相!”差役在葛智旁邊嘟囔一聲,把他拉到階下跪著。
現在的葛智,跪下之後馬上衝上磕頭,“大人,小的願招。其實小人只是一個跑腿的,並沒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只希望招供之後,大人能夠網開一面,饒小人一命,哪怕吃一輩子牢飯,小人也是心甘情願。”坐牢總比死了強,運氣好的話,趕上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或許還能罪減一等。
“公堂之上,豈有你跟本府討價還價的資格,你且如實招來,若罪不至死,本府自當網開一面,給你一條活路。”話是這麼說,但意思已經很清楚,只要你實話實話,可以留你一條性命。在嶽肅心中,斬龍幫的事情太過重大,陳威漢看樣子是不知實情,唯一的線索只剩下這個葛智。和斬龍幫相比,葛智的一條命,實在也算不得什麼。
“多謝大人。”葛智再不隱瞞,如實說道:“小人原籍杭州,名叫王冒,家境還算殷實,但父親好賭,不到幾年,將家財全部輸盡,母親被活活氣死,可父親仍不知悔改,最後將剛滿十歲的我賣給同鄉的葛舉人當僕人,改名葛智,葛舉人也就是現在的通判葛大人。葛大人見我還算機靈,收我為長隨,時常替他跑腿,也沒有什麼紕漏,就抬舉我加入了什麼斬龍幫。斬龍幫到底是什麼樣的幫會,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給了我一塊和陳威漢一樣的錫牌,說是身份的象徵。成為斬龍幫的弟子後,葛大人對我著實不薄,吃穿用度一概不少,地位隱然高出其他僕人,我也就欣然受之。這些年隨著葛大人四處赴任,最後來到這銅仁府……”葛智敘述完自己的身世後,將自己知道的一切全盤托出。
原來方查之所以會夜裡跑到葛墉府邸,那是因為他早已將方查收買,幫他通風報信。早先方查在城內犯了誤殺罪,葛墉一聽說他是方寨的人,非但沒有辦他,還好生招待。酒過三巡,方查吐露心事,說自己之所以意氣傷人,全是因為族長方齊霸佔他先父族長之位,無意歸還,他越想越氣,就喝多了酒,晚上跑到城裡宿娼,才鬧出的是非。葛墉聽了這話,馬上表示願幫他奪**長之位,只要方查聽話。方查遂一口答應。
那日方齊等三族土司來到城內,就是方查報的信,葛墉得到訊息,馬上著手埋伏。似乎葛墉早就有意刺殺方齊,數日前就有一撥人趕到銅仁,還是葛智給找的地方安頓,知是從貴陽那邊來的,至於為什麼要殺方齊,葛智卻不曉得。
刺殺黔國公的人,是別處苗寨的,名叫齊升,當初被仇家追殺,葛墉看他有些本事,就將他救下。葛墉後來幫他除掉仇家,這人從此死忠於葛墉,還幫葛墉殺過不少人。這次刺殺黔國公,葛墉料想只有這人出馬,才不會在嚴刑之下吐露實情,所以才斷然讓他去了。
先後用蠱毒殺許天照和知府王盛才,都是葛智傳遞的訊息,為什麼要殺他們,葛智也不明白,只是奉命行事。一切的指令,都是從貴陽傳到通判府的,葛智也去過貴陽兩次,知道那個府邸,是前任貴州布政使聶高超的。
聽完葛智的口供,在場諸人皆大驚失色,實在是想不到,這樁案子竟然還能牽扯到前任布政使大人。眾人面面相覷,不知嶽大人會如何判處。
嶽肅面沉如水,平淡地道:“葛智,你的那塊錫牌現在什麼地方?”
“回大人,在我房間被櫥裡。”
“很好,讓他簽字畫押。”
行文書辦將錄好的口供拿給葛智畫押,完畢之後,才聽嶽肅說道:“金蟬,你現在立即帶人,到葛府搜查,把葛智那塊腰牌拿來,再仔細找找,看能不能翻出葛墉的那塊,如果能有什麼其他的發現,那就最好不過。這次仔細一點,看看有沒有類似於陳府的暗道。”
葛墉的宅子已經搜過一遍,主要搜的只是主人房,丫鬟、僕人的並沒怎麼搜,這一次可是要詳細搜查。
“屬下明白。”金蟬答應一聲,帶人前去葛府。
葛府早被查封,一直有差役在那守著,也不用帶太多人,到那一聲招呼,估計就能給翻個底朝天。
待金蟬走後,嶽肅看向牛乾,說道:“守備大人,陳府那邊還要麻煩你的人多守幾天,是否查抄,還要等上面批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