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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走,留童胄作陪。回到府宅,將訊息一說,嶽肅這才明白,為什麼天上會掉餡餅砸到自己的頭上,一下子能連升四級。
眼下一塊燙手的山芋握在手中,稍有不慎,自己的下場將和前面幾任一樣。
正犯愁間,有差役前來通稟,說黔國公府上的主簿大人前來拜會。
主簿不過是個九品小吏,一向算不得什麼,但公爵府上的主簿,就不一樣了,來到地方上,誰都要給三分顏面。打狗還要看主人嘛。
嶽肅在花廳會客。黔國公府上的主簿名叫沐義,四十歲上下的年紀,世代為沐家家奴,所以被提拔為主簿。沐義一向仗著黔國公的勢,是為所欲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這次來到知府衙門,目的無非是施壓。
原本沐義以為,公爺連續參掉了好幾個銅仁知府,這一次朝廷應當上心,派一個幹吏過來。沒曾想進了花廳才看到,新任知府是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後生。輕蔑之意油然而生,也不等嶽肅請他落座,直接一屁股就在上首的位置坐下。
“黔國公府主簿沐義,見過府臺大人。”語氣之內,毫無半分禮數。
對方如此目中無人,嶽肅的涵養就算再好,也是按耐不住。他沒有客氣的寒暄,開門見山地道:“不知主簿大人找本官所為何事?”
沐義輕笑道:“府臺大人剛上任,想來還不知銅仁現在有一樁棘手的公案,此案涉及國公大人。乃是郡馬也被暗殺一案,前幾任的知府都因此落馬,我這次來也是好意,希望大人儘快破案。兩個月內無法破案,前車之鑑已是顯然。如果嶽大人自認沒這份本事,那也無妨,我有個辦法可以保住大人的烏紗。”
嶽肅故作驚訝地道:“郡馬爺在銅仁被害,這可是大事,主簿大人可知因為何事?”
“因為何事?我要是知道的話,這案子早破了,還能有那麼多知府丟掉烏紗麼。”沐義語氣不善地道。
“哦。”嶽肅微微點頭,又道:“適才大人說,若是本府無力破案,您有法子保住我的烏紗,不知是什麼法子。”
“辦法和簡單,你上奏朝廷,請黔國公發兵過來,將附近的苗寨全都平了。天下只有苗人會下蠱毒,肯定是他們所為,寧殺錯、不放過就是。”沐義冷笑地道。
“這個法子倒也不錯,但為何要讓本府上奏,黔國公自陳表章便是。”嶽肅淡淡地道。
越界帶兵是大事,剿滅當地苗寨更不是小事,激起民變,由誰負責。嶽肅豈能上這份表章,料想前幾任知府都是曉得其中厲害,是以寧可辭官還鄉。誰都知道,只要這份表章上達天聽,別說皇帝,內閣就是根本不能答應的,搞不好還會直接治你一個瀆職懈怠、無能的罪名。即便答應讓黔國公越界帶兵,到時苗人奮起反抗,一起兵戈下來,也不知要打上幾年,朝廷還不得勞師糜餉。黔國公位高權重,朝廷不會算到他的頭上,上陳表章的人,還不得被釘上罪魁禍首的名頭。千秋罵名誰能擔得起。
見嶽肅如此回答,沐義的臉色難看起來,冷道:“這是你銅仁府治下的事,怎麼能由黔國公上陳表章,這一來,豈不是無私也有弊。府臺大人,我看還是你上奏朝廷的好。要不然兩個月之後無法破案,你哪辛辛苦苦賺來的功名……”
“本府的功名不由主簿大人操心。”嶽肅現在也把臉沉了下來,“剛剛你也說了,銅仁府是本官治下,一切都應該由本官做主。本官接印之時,朝廷並未下令,讓本官限期破案,銅仁府公務繁多,總不能為了一樁案子,就動用銅仁一地的全部精力吧。還請主簿大人回去轉告國公,就說本官會盡力的。”
“盡力,就憑你一個毛頭小子,能有什麼本事破案。我醜話可說到前頭,就兩個月,過了期限,你不想走,黔國公也會把你參走!”
沐義的聲音是越來越大,根本沒把嶽肅放在眼裡,擺明現在就是給嶽肅下最後通牒。嶽肅的脾氣終於被他點燃,喝道:“主簿大人,你口口聲聲說兩個月無法破案,這是朝廷的規矩,還是你家黔國公的規矩?黔國公不過是管理雲南軍務,我貴州銅仁府的政務想來也不必他老人家操心。這樁公案,橫豎都是本官治下的事,他若以苦主的身份關心此案,本官自是歡迎。倘是咄咄逼人,休怪本府不領他的情面!”
說完,嶽肅將茶杯端起,“送客!”
見嶽肅態度強硬,且端茶送客,不點情面也不講,心中怎能不怒。前幾任知府雖說也都沒答應,但哪個不孝敬一番,讓他回去美言幾句。嶽肅倒好,連頓晚飯也不管。
“好!算你有種,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