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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城中名士府中詢問,他有列侯身份,自是無往不利,果然很快便得到確切訊息,辭別士府,劉曄便直赴城北,過大道再經小路一個時辰,眼前一亮,一座府院現在眼底,雖不顯多大,卻是佈置得當,自有一股清雅樸素氣質,大門頂匾額上書“水鏡府”三字。
劉曄親自上前扣門,半響大門“吱呀”一聲開啟,有一位十歲童子探頭作禮詢問:“客人何事?”
劉曄輕施一禮道:“有勞童子通報先生,便說‘天華’門下劉曄有事來拜。”
“客人稍等。”
這童子年紀雖幼卻是眉清目秀,回答得體,無半分失禮怕生,顯然是主人調教有方,這才有此成就。
不過半刻左右,童子再次迴轉,輕輕一禮道:“先生有請客人,還請公子及隨從解下兵器放於門內,先生不喜看到這些物什。”
“然。”
劉曄輕輕點頭,解下隨身佩劍,可胡六卻是面上表情尷尬,頗為著急地望著劉曄,劉曄這才省起無論是張飛還是典韋,都有教他隨時兵刃不離,不得違背。
“汝且在外間相侯,吾需拜會前輩人物,自不會有危險。”
劉曄輕輕拍拍胡六肩膀道。
胡六眼中感激之色一閃,靜靜點頭,隻立於院內,注意四圍動靜,看劉曄隨童子入門。
進得室內,劉曄抬眼望間,只見一人坐於案前,面前卻是一盤擺好棋局,這人大約四十歲光景,眉目端正清秀,面白無鬚,皺起淡淡眉頭,半閉的眼中平靜無波,除眼前殘局外再無它物。
童子示意劉曄稍等,然後便屏息斂氣,不作聲響,生怕驚憂了中年男子。
劉曄點點頭示意瞭然,便也靜靜立身等待。
於圍棋一道,他卻是絲毫不精,只看得局中黑白紛雜,錯落糾纏不休。
嘆十年,吾卻不能解棋局分毫!”
過得約半個時辰,中年男子終是長嘆一聲道。再抬頭間終是看到靜立的劉曄,他眼前一亮,將劉曄連看幾遍後,終是滿意地點點頭問道:
“汝為‘天華’門下何人,來此作甚?”
“敢問先生可是道號‘水鏡’否?”
劉曄趕忙一禮拜過,然後詢問道。
“不錯,吾便是司馬德操,‘水鏡’之名卻屬友人相戲爾。”
原來郭嘉指給劉曄的正是這位有“知人之名”的水鏡先生——司馬徽!
【09】師事水鏡習兩月 得諾典韋知自途
“吾名劉曄,此來卻是因為前番遭遇……”
當下劉曄趕忙將已說過數次的原因道出,直聽得司馬徽眼中精光連連,顯然亦是第一次聽說這等“連所學都盡數忘卻”的怪事
“汝來此是為學習謀略之道?那吾且問你,如何可為領兵之將,統御之帥?”
司馬徽聽完眼中不動聲色,片刻後這才直視劉曄問道。
“吾以為,勇力驚人,以一當百,身先士卒,精行軍佈陣,通安寨攻城可為將才,若再加上心思冷靜,臨敵果決,可為名將;若統領萬軍,指揮得心應手,如臂使指,通局謀劃,不限於一戰一地,合理運用屬下諸將長處,多多益善,令其全力揮,可為統帥之才!”
劉曄稍加思索,便將自己理解道出。
“不錯,汝非為將,僅以謀士身份能想到這般,已屬不易,資才上佳,汝師父與吾乃是故交,代為傳授確可,然吾授法與令師一般,只講一次,不解作罷!今日有些晚了,明日你再過來與你詳解,想你卻是拜過幾禮,便送你第一個回答:為帥者,知人善用,心思堅定,果決取捨為基本,你自去揣摩,童兒,送師兄出門。”
司馬徽眼中露出一絲欣賞神色,點點頭一番說完,卻是直接請劉曄迴轉,這般直接行事風格,同樣讓劉曄心裡滿意,恭敬一禮後退出。
……
第二日,當劉曄應約再來,依禮拜司馬徽為從師後,被授兩卷書冊——《太公六韜》,《黃石公三略》,只教背熟三日後再來,有問考察。
劉曄莫名接書,轉眼看見只見兩卷書洋洋灑灑數萬字,全是拗口文言,他經數年時光,看懂意思自不在話下,可要背下……
這由不得他不懷疑司馬徽只怕是別有用意。一時思理不清,他漸摸清司馬徽脾性,知其不會再細解釋,只得持書退回。
頭暈腦漲強記一日,卻只得前面數千字而已,再多卻是難已牢記,劉曄無奈放棄“通篇記下”想法,反而不管許多,只是細細咀嚼其中所言妙論,三日間已將兩書從頭至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