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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劉曄平生最敬真誠待人,忠心上官而又體恤百姓者,汝雖居賊身然則便是那句‘天意弄人’便可道盡其中屈直,吾豈肯錯殺好人?來人,為胡壯士鬆綁!”
劉曄聞聽胡明自述,眼中閃過一道欣賞的光芒,立即使拿定主意,見到胡明面上露出不可思議表情,劉曄淡笑道:“胡壯士,汝可收攏親信離去,但關中糧草輜重,吾亦可明說我大軍正需得,便不歸還,且以後長久位處黃巾餘孽之中,終非正道,君豈不聞‘命由天定,事在人為’之語?宿命非不可改,只看汝有未那等決心罷了!望壯士好自為之!”
“謝劉將軍提點,胡某銘記於心,將來若逢將軍部曲,胡明願退避三舍,若真有機會,某自會細作考慮!告辭!”
胡明從未想過自己還能逃得性命,恭敬地對劉曄下拜一禮後便大步出外,收攏百餘位親兵便徑自離關,投河東李樂去了
“張太守,不知對於與於夫羅勾連的汝之手下大將楊醜,汝可知其中細節?”
劉曄收回目光,直問坐於下的張楊道。
張楊身形頗高,有近八尺,佩上一幅粗獷容貌,氣質倒頗有幾分與呂布相像,也許這也是他與呂布成為至交好友的原因罷。見得劉曄問起,張楊拱手一禮道:“勞劉將軍費心,然則楊校尉他許有幾分內情,其平日性情忠耽,吾自想細問其中究竟,免得冤枉好人。”
然張太守有此打算,曄亦不好越俎代庖。來人,將楊醜送到張太守營帳內,聽候落!”
劉曄並不清楚將來張楊便是死於這楊醜之手,便是知道那也與他無甚相干,畢竟張楊與他非親非故,論起官階,現時的劉曄實際上卻是極為尷尬的,朝廷正封的便只有代郡太守,偏生早前還被劉虞撤下,將印綬交於蔡邕。
所謂鎮北將軍,名聲官階都是為尊貴之極,更掌自主征伐大權,假節鉞,位比公卿,但那也只是獻帝的口詔罷了,與劉虞的太尉之職一樣,都是虛銜而非朝廷金印明詔冊封,故而真要讓一意孤行,“仗義”處理掉楊醜,只怕張楊非但不領情,更會覺得落了自己麵皮。
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又何必多此一舉?
三去其二,如今便只剩下有些摸不清狀況的於夫羅,想他也算倒黴,本是匈奴單于之子,那地位是如何尊崇,偏生逢得政變被掃地出門,想起大漢這名義上宗主國來求為其作主,偏生人家不作理會,使他落得個流寇般的下場。好容易鼓起勇氣劫持張楊,聯絡其手下拉起一萬大軍,來投效故交白波軍後,都未享得幾天清福,便被劉曄奇襲關隘,作了階下囚,命懸於股掌之間。
“於夫羅?”
劉曄表情轉冷,淡然問道。
“是。”
於夫羅點點頭,雖然奇怪劉曄“明知故問”,可現時情況卻是由不得他敢亂作思想,只得恭聲應問。
“前任南匈奴單于之子?”
於夫羅再點頭。
“流連漢地,卻身似賊寇,先與白波賊合攻上黨,晉陽,後更殺搶我漢地百姓無數,作惡多端?”
劉曄神色一厲,猛然喝問道。
與先前胡明一般,卻是天意弄人,為求生存只得如此,還望劉將軍明察!”
於夫羅本來習慣性想再默然點頭,乍然驚醒,卻是渾身盡出冷汗,忙急辨解道。
“休要狡辯!你等胡族又何時將我等漢人性命放於心間?反覆無常便是爾等天性!如今你落到我劉曄手上,便是天道昭昭,報應使然,我懶得與你多說,來人,將這傢伙帶下去嚴加拷問,使其細說匈奴情報,他手下一干胡虜全數斬殺,以慰我漢族萬千百姓亡靈安息!”
劉曄臉上一片肅殺之氣,哪還有半點方才放過胡明那等溫和仁慈?看得張楊都是心底一顫,想起一事卻是忙稟道:“劉將軍,這於夫羅身份特殊,朝廷不許其迴歸自有妙用,如取其性命,只怕……”
“不錯!漢庭不許某回,說穿了便是想使我部族爭權不休,動亂不止,某雖無單于之名,卻有其位之實!劉曄,你妄為漢室宗親,要是弒殺一族領,實屬大逆不道之極!”
於夫羅此生早就見慣了人事常理,對於察言觀色更有幾分自信,見到劉曄的確動了殺意決心,心中驚駭,再無退路下反而激起一股勇氣,直斥劉曄道。
“哈哈,南匈奴之亂又豈全是汝一人身系所在?吾早聞得繼任之單于又是暴死,有你無你都是一般,至於後面殺還是留自然看你有無利用價值,而我劉曄對於宗室朝廷如何,只在吾心間有底便成,何需向爾等解釋?來人,即刻執行命令!吾今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