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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平常哪有機會能學到文理知識,能寫自己名字的只怕都是少數。過了半晌,就在劉曄極為失望想放棄時,終於走出一位少年來,看他不過十四五歲光景,面色蒼白黃,如今站出來卻有些忐忑不安,臉色都有些紅。
劉曄卻是面上微笑上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可會書寫?”
那少年見劉曄顏色,想來不是壞事,於是便高興地應道:“我叫趙明,原本家中算是詩書傳家之士族,只是後來家道中落,如今只餘我一人為生,故而……”
說到這裡,眼眶紅,幾欲掉下淚來。
劉曄見此情景,眼睛也一一在這些三百張臉色黑卻多帶著病態的臘黃的面孔上劃過,心裡更添些觸動,他默默上前,拍拍少年肩膀以示安慰,然後輕輕道:“莫傷心,從今以後,你便是我劉曄兄弟,我自會好生照看你,不讓你再受那般委屈。”
少年終是忍不住大聲哭泣出聲,就連其餘幾人都面露悽然之色,想來各自省起自身處境,心裡默然。
“寧為太平犬,莫作亂世人。”
劉曄覺得自己心中有股衝動,瞬間腦中想到了很多,華夏五千年文明,從漢末三國後,五胡亂華,漢人幾乎滅絕開始,幾起起落,多遭磨難,直到近代,才踏上漫長的重新復興之路,這是何等的劫難,如何不讓人扼腕嘆息?
“犯我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
那是何等豪情壯語?
劉曄心中想道“也許老天便是不忍我漢民族再受以後諸多磨雄,這才讓自己重生來此吧。”
可現在的他沒有改變一切的本事,也未處於能盡露鋒芒的時候!
劉曄搖搖頭將心中感慨暫且放下,領趙明上來,教他如何細細歸類,以作登記事宜。
這時,卻又有一位年紀約十六歲左右的少年猶豫半晌後出列道:“劉主薄,我名李政,字子遠,家世與趙明兄相差不遠,願為主薄效力!”
劉曄大喜,如今有兩個有“文化”的人卻是幫了他不少忙,他索性再專挑了八位年紀都在十六歲以下雙目靈動的少年編滿自己直屬之數,然後便召趙明,李政於身前,吩咐旁邊張府下人再弄一套桌案與筆墨來後,教兩人按照表格形式,在每頁紙上方都寫上姓名,籍貫,年齡,家庭狀況,功績五項,最後一項當然先是空白,留等以後新增。
兩人皆是心思靈活,很快就明白劉曄意思,依樣弄了出來,開始正式為其餘數百人記錄。
劉關張三人皆是好奇下上來一觀,只見兩少年字跡清秀,照劉曄所寫格式下來,又是條理分明,省時省力而又一目瞭然,當下劉備大喜嘆道:“子揚真乃賢才,先前備倒是怠慢了,以後備便需得時時請教,以師禮奉之!”
說罷卻是深施一禮,駭得劉曄趕緊還禮道:“曄不過乃一書生耳,何勞主公如些折節相交,況曄之性命為主公所救,謹以殘軀報之亦不為過!”
關羽丹鳳眼一睜,沉聲道:子揚,不愧為忠義之人!”
張飛亦是大囔道:“俺老張最是服氣有才學之人,子揚你所學勝我十倍,讓你當家將卻是委屈了些,不如趁著桃園祭臺未拆,我等再結拜一番,以後便以兄弟相稱如何?”
劉備一聽此語,亦是點頭道:“三弟所言甚是,子揚莫要推辭!”
劉曄心裡一陣觸動,無論劉備是真心也好,假義也罷,至少關羽,張飛二人是真心說出那番話來,他自己也不想長久以家將自居,時常需得給別人跪拜施禮,可若真結拜了,那他便是與劉備命運完全歸結到一起,這卻又非他所願了,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劉備真實的一面又是如何?劉曄是一個認死理的人,違背承諾的事情他還真不願意作出。
恩量半晌,劉曄誠懇道:“回主公,曄前此日子受歹徒所害,就是前事都多記不清楚,才能亦是有限,哪能與主公等英雄並列?為屬下盡足心力,另若有一日,曄還需得回揚州,看看是否還有親眷需得照料。”
“子揚真乃義士,備便如你所願,等此間事了,你便回家一趟吧!”
劉備面露失望之色地嘆息道。
關羽,張飛雖然不太滿意劉曄推脫之辭,不過看他言語懇切,自認能力不足與他們並列,不著痕跡的小小捧了他們一把,心裡也就想得開些,反而覺得劉曄這般念舊的確難得,皆是點頭稱許。
“謝主公,若得家裡事情安排妥當,曄自會再回來相助。”
劉曄思來想去,現現在情況看來,自己若真的不想去疑似多疑嫉能,擅殺功臣的曹操那裡,想來還真會與劉備